泽芝听他突然停下来，着急地催促，“狐狸哥哥，后来呢，你的洞房花烛夜呢？”

少琛深深吐了气，捏了把泽芝头顶上的小发髻，“哪有什么洞房花烛夜，清淮他坏得很。眼看着我与命定的宋姑娘成婚，完成了他的任务，高兴地多饮了几杯，谁料在我的婚宴上，前朝余孽对我父王怀恨在心，便伺机刺杀我，他为了保护我……”

说到此处，少琛依然能感受到，目睹清淮为他挡刀的那一幕心痛刻骨，他抱着清淮，清淮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住了，世子，在你的婚宴上见了血光。”

那一瞬间，少琛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唯见清淮紧闭的双眼，好似做梦一般。

某一日，他突然想起清淮从前说的，等世子遇见心仪之人，会心慌、会心喜，会为那人患得患失，牵肠挂肚，辗转反侧。

当时他笑清淮话本子看多了，人的感情哪有那么复杂。

如今他终于懂了。

泽芝不满，狐狸哥哥怎么又不说话，推了推他，“你还没说完，清淮哥哥保护你，然后呢。”

“他死了，死在我的喜宴上。”

“清淮哥哥死了？那你与宋姑娘相处得怎样，后来开窍爱上她了吗？”

少琛莞尔，“开窍了。”

“你渡完情劫后，有没有再去寻他的下一世？”

边上的玉芝按捺不住开口，“泽芝你怎么那么笨，听了半天还不明白，清淮就是渡狐狸哥哥历劫的仙子。”

泽芝恍然大悟，“哦，原来清淮就是你口中那位有趣的仙子，这么一说，这位仙子的经历当真有趣，我听神仙哥哥说过，不庭山的仙者为了自保，向来不与神仙妖族相交，你后来是怎么与仙子姐姐成为朋友的？”

“你说的没错，不庭山是不与神仙妖族深交，但谁叫你狐狸哥哥魅力大呢。”

“我不信，神仙哥哥说不庭山的仙者几万年前被历劫归来的神仙重创过，所以他们不会轻易与你们交好。我猜必是你死缠烂打缠上那位仙子姐姐。”

少琛有些无奈，先前他还觉得冰莲单纯，没想到一下子让她猜中了。

他又捏了捏泽芝的小发髻，“你猜的没错，我历劫归来寻到不庭山，才知晓渡历劫的清淮不是男子，而是仙女。令我一时也不知能与她说什么，匆匆回了家，完成我的成人之礼。”

“什么是成人礼？”

“欲全其形，先在理神，我们狐族在成年之前，会有定心定性的抉择。在行成年礼之前，我们在长辈眼中不过都是幼狐，并无性征之别。只有去过三千凡界历劫，顺利归来后方可行成年礼定心定性。”

泽芝转身认真看着少琛，“你见了仙子姐姐后，选择当一只公狐狸，为什么不当一只母狐狸？像我和玉芝一样当姐妹多好，还能交换穿漂亮的衣衫，一辈子相伴在雪山上。”

少琛被她的天真之语逗乐了，为什么不当一只母狐狸？慈意和他相熟后，也曾问他这个问题。

因为在凡间历劫时，都是清淮保护他，如今历劫归来，他想换他来保护清淮。

还有……

因为他想像父王与母妃一样，与慈意相处。

可真正与慈意相处后，他才发觉她的性子，不知为何排斥情爱之事，或许是她渡劫看得太多，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世。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不敢问。

总之他对慈意的那份心意一直无合适的机会宣之于口，只能一直缄默于心，或许做好友，也能一直在她身边。

“你还想不想听了？”

“想听，想听，你快说说你怎么和仙子姐姐成为好友的？”

“初始，我去不庭山寻她，她对我防备的很，冷言冷语激我赶我离开，与凡界的清淮判若两人。我心中难受的紧呐，不过，终究是我的真心真意感动了她，她愿意当我是好友，后来熟稔了之后，才听她说实话，以为我是来寻仇的，毕竟她渡神仙妖族历劫的手法不甚温和。”

“仙子姐姐真可爱，可是先前你说她还救了魔族，我听神仙哥哥说过魔族是坏人，她为何要救坏人？”

少琛想，到底泽芝口中的那位神仙与泽芝说了多少，怎么连魔族都提了。再一想，仙魔历来水火不容，神仙说魔族坏是正常的事。

不过，万年前东方太极殿的那位昏招频出，害了不少仙者，他难道就不坏？

他轻言道，“你的神仙哥哥说的也不全对，魔族有坏人也有好人，神仙也不全是好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