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战火的李家小将军，为何变得如此弑杀。”

“从前小将军的刀是守护天下苍生，如今小将军的刀挥向了苍生。”

“变了都变了，他不是小将军，他是魔鬼。”

“没错，他是魔鬼，他连他的父亲李将军都杀了。”

他看到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骑在马上，他的刀尖滴着鲜血，他所过之处血色覆盖，忽地举着手中的剑向前奔去，眼中的疯狂连他都不敢直视，马上之人穿过他的身体。

一阵晕眩袭来，他从镜子中出来，还未等他站稳，又一股吸力卷着他入了另一面镜中。

这一次，他出现在一座荒殿中，寒风阵阵。

他看到五岁的小孩眼巴巴地蹲守着墙角，不住抬头望着高墙那开了花的枝头，期盼着什么。他的手脚冻得通红，眼神异常地透亮，令他不得不也跟着期待地望着枝头。

只是好景不长，殿中走出一尖嘴猴腮的宫人，他眼神浑浊，周身满是戾气，他一脚踹向小孩，“该死的东西，跑出寻死，给我滚进去。”

小孩忍着疼，慢慢从地上站起，那宫人又是一脚，“不准起来，爬进去。”

一个晃眼，小孩长大了些，身上依旧瘦得皮包骨头，但他小脸上双眼异常的黑亮，他睁着那双大眼，依然在冬日蹲在墙边，时不时警惕地看向殿中，生怕有人出来。

无人教他喜怒哀乐，他却自己摸索出。

等那寒风猛烈刮起，他反而越发高兴地抬头望着枝头。

终于那枝头的白花不敌寒风，一阵风过，白花随着风飘落下来。

小孩欣喜地将白花捧在手中，笑意还未漾开，身前已有黑影覆在他头上，小孩下意识地将白花护在怀中，身上迎来一顿拳打脚踢，“该死的小东西，叫你跑出来，叫你跑出来。”

小孩护紧怀中的白花，低语道，“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是我的花，我会护着你。”小孩知道等宫人打累了就会停手，他习惯了。

果然，一会儿之后，那宫人又叫骂了几句后离开。

小孩小心翼翼张开双手，手中的白花完好无损，顾不得擦去身上的泥土，也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痛楚，捧着白花向一处房间而去，房门上的麻纸早已不见，寒风呼呼而入，室内与室外并无什么不同。

小孩将白花放在破草席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嗅着花香，他满是脏污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低低对着白花喃喃轻语。

他看到小孩笑了，也不自觉跟着微笑。

又是一年落雪，小孩已是半大少年，他双手不断在雪地里搓着，终于把手中的血迹搓干净，少年满意地摊着冻得通红双手，眼巴巴地望着高墙，他还在等。

等那枝头的梨花落到他手中。

远处的殿中宫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躯上的血渍渐渐凝固。

他静静立着，想看那花最后到底落没落下，熟悉的晕眩袭来，他想难道又要去下一面镜中，可他还没看到那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