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云贤喝醉发酒疯,当着云堪恨的面把奶娘杀死了,手段极其残忍,云堪恨躲在柜子里,亲眼看见那个照顾了他十年的亲人倒在了血泊中。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没人知道云堪恨在哪里。
再后来,云堪恨偷偷跑出去,好在府上没人管他,云贤似乎也忘了他还有个儿子,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云堪恨找到了逃离这里的机会。
那就是参军入伍。
六年的时间,云堪恨上到了战场上,一路上的艰难坎坷只有他自己知道,待那一战过后,云堪恨凯旋归来,亲手解决了云贤,那时候,云贤已经成一个酒鬼了,好赌还输了很多钱,也没人愿意借他,被人差点打死,云堪恨回去折磨了他一番,然后将人丢在河里,亲眼看着他断了气。
也就是那时候,云堪恨名声鹊起,一直传到京城先帝的耳中,他派人查了查云堪恨的身份,这才得知,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他的亲外甥过着怎样的日子。
当时先帝要接云堪恨回京,云堪恨拒绝了,他在雁州挺好的,不需要回京城。
先帝心生愧疚便同意让云堪恨在雁州,并且手握雁州兵权。
二十岁那年,先帝病重一封急诏把云堪恨唤了回来,四年之间,皇子夺嫡,死了两位,还有一位贬去封地,剩下一个只有不到十四岁的少年赵维。
先帝遗诏,封云堪恨为摄政王,授予权力,辅佐赵维。
至今已经六年了。
于杳听完后,马车已经到了景宁寺。
沈确他们三人先行离开,于杳则是泪汪汪的趴在云堪恨怀里,听了一路的故事,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等缓了缓后,于杳抓住云堪恨的手,“哥哥,你还有我呢。”
云堪恨的奶娘死后,他再也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情绪,何鸿禧也这么说过,他陪在王爷的身边时间确实很长,却从未看透过他。
于杳现在真的很想成为云堪恨的什么人,带着身份陪着他,能陪一辈子的那种,让他的人生不再那么的苦。
这般想着,于杳也这么说了,他埋在云堪恨的怀里,小声说道:“哥哥,让我陪你一辈子吧。”
两人上山的时间不算太晚,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于杳紧紧抓住云堪恨的手,寸步不离的跟在云堪恨身边。
山路蜿蜒盘绕,一派清新气象,沿着小路往上走就能瞧见重叠的庙宇禅房坐落在半山腰,青砖红瓦从繁茂的树林间钻出,为虔诚的信徒指路。
很快,巍峨的庙宇出现在于杳两人面前,正门香火缭绕,不少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还有人拿着一捧香,做工精致的金色元宝,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这里。
云堪恨带着于杳避开了人群,从侧门进了大殿,这里人少了一些,还是有虔诚的香客跪在蒲团上叩首,佛像庄严,于杳从心底生出尊敬之心,也学着信徒跪在了蒲团上。
寺院内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云堪恨牵着于杳的手把所有的佛殿都拜了一圈,来到了后院的古树旁。
树又高又大,树干很粗,至少三人合抱才能圈住,郁郁葱葱的枝桠上挂了很多红绸,一条一条的迎着风轻轻晃着。
“这是百年菩提树,施主可以写下心愿挂在树上。”
“会显灵吗?”于杳问道,古树下僧人面容慈祥,他穿着僧袍双手合十,听到于杳的话后,笑了笑说道:“心诚则灵。”
于杳决定要相信一下,也学着僧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那师父可以给我一条吗,我要写。”
僧人点头,指了指旁边铺着红布的桌子说道:“施主在这里写就好。”
于杳高兴的拿起笔,心说自己真厉害,提前学了写字,这会儿竟然用上了。
云堪恨也拿起了笔,红绸上落了墨,于杳瞥了他一眼,偷偷的挡住了云堪恨的视线,也在红绸上写。
于杳写的是:“愿云堪恨此后开心快乐,平安,不再孤独。”
于杳停了笔,抬头看到云堪恨也写完了,他高兴的凑过去想要看云堪恨写的什么,不料云堪恨手一抬,笑着说道:“看了就不灵验了。”
“啊,那好吧。”
于杳只好点头赞同了云堪恨的观点,两人将红绸交给身旁的僧人,等僧人挂上面之后,于杳拉着云堪恨走到一边的围栏处,仰头问道:“哥哥,可以悄悄告诉我你写的什么吗,我们悄悄的神明不会听到的。”
云堪恨挑眉,抬手揉了揉于杳的脑袋,俯身凑在于杳的耳朵旁,温热的气息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