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已久的名字:
“皎皎…皎皎……”一遍,又一遍。
这下皎琬玥是彻底相信刚刚并不是幻听了,她试探性的朝少年轻声唤道:“阿玗,你……都记起来了?”
陌云泽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片刻的黯然。
他从头到尾仔细把皎琬玥观察了一遍,尤其在看到她眼睛时停留的时间格外漫长。过了许久,陌云泽开心的笑了起来:“皎皎,我回来了。”
我终于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了……
“嗯。”皎琬玥眼底也划过了浅浅的笑意。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不急,阿玗刚刚恢复记忆,还得让医生先过来看一下她才能放心。“你先等一下啊,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行!”也不知是被哪句话刺激到了,陌云泽直拉着她不放,就是不准她离开自己视线内分毫,活像个怕跟丢了妈妈的小孩子似的。
皎琬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也说不上来阿玗这种状态究竟是好是坏了。
她莞尔一笑,嘴角在不知觉间微微扬起,不由得放缓了音调朝陌云泽柔声道:“好,我不去。”
“那阿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医生吗?”
“你不许走。”少年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蛮不讲理。但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皎琬玥,深沉的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皎琬玥从他那期许的眼神中,读出了对她毫无保留的关切。
皎琬玥微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她的阿玗还在,之后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广阔的天地间,就只有她和阿玗两个人,静谧而又美好。
虽然现在阿玗也回来了,但终究…物是人非了啊……
好在阿玗还是当初那个少年,一尘不变。
那就让她这个面目全非之人,为他建起城池壁垒吧。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到他分毫!
皎琬玥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但想到阿玗还在身旁,她周身的气势瞬间又变得柔和了起来:“饿不饿呀?饿的话我叫他们送点吃的过来。”
“不饿。”陌云泽轻轻摇了摇头,在确保皎琬玥不会离开后,他整个人乖得不行。但就是抓着她的手不放,生怕一松手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皎琬玥感受到陌云泽强烈的不安,她回握住少年的双手,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那阿玗困的话就睡吧,我一都直在这儿,不走。”
“嗯。”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空灵,沁人心扉,陌云泽下意识就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后,他不由得暗自懊恼:这才刚和皎皎见面,怎么可以就睡觉了呢?
但是都答应皎皎了,那就先闭上眼睛,等过一会儿再偷瞄两眼。应该……不算违规吧?
说干就干,陌云泽飞快的闭上眼,在心底里则是开启了漫长的计时……
皎琬玥还有点诧异他怎么会那么听话?不过在看到阿玗微闪的睫毛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不由得暗自好笑。
她也不拆穿陌云泽,而是静静地靠在床前的柜台上,仔细端详起了她的少年……
一整天下来,皎琬玥都没有休息过。而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是以当皎琬玥才靠下去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就在这时,陌云泽飞快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女孩疲惫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随即动作极轻的把手从皎琬玥的手中抽出,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过来靠在了床上——这样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也让他离她更近了一点;最后还不忘把手重新拉上了。
望着女孩柔和的侧颜,陌云泽不由得有些迷茫:他的记忆里模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依稀间记得,他好像要带她的皎皎回家。
但是错了,程序出错了,他好像带错人了!
然后,然后……时间好像也错了,他没能救出他的皎皎,他的皎皎右眼还是毁了!
不,不对。时间分明就没有错,他的皎皎眼睛是完好无损的,他赶上了,他赶在那场悲剧之前出现了!
剩下的,只需要守在他的皎皎身边,不再让悲剧重演就可以了。
少年的心思最为单纯质朴。殊不知,悲剧早已在历史的轮回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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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病房内。
“皎!琬!玥!”陌云泽咬牙切齿的声音自病房中响起。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心突突地跳起,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忍住没把她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