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按在锅台上。

吴攸停下手中挥舞的木棒，可那只手还紧紧的按在青荔的脖子上。

“可是……你为什么对我笑啊！”忽然他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叫一声：“你骗不了我！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冲我笑啊！”

木棍又一次挥舞起来，青荔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混合着鲜血，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她的手轻轻握住吴攸紧锁着自己的胳膊，声音细若游丝：

“医之大者、救国救民，我没本事救国，可如果连救命恩人都治不好……吴攸哥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高举的木棒悬停在半空，轻柔的月光照射着溅落满屋的猩红血液。

血迹斑斑的土墙上，那个高举木棒的黑影忽然倒了下去。

手中的木棒滚落在地上，吴攸瘫坐在地上，不断拍击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呜咽着：

“真的……假的……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了啊！”

锅台上的陶锅咕噜噜响着，吹起一个个血红的泡泡，青荔大口喘气着，她缓缓蹲下身子，将吴攸扶了起来。

“吴攸哥哥，会好的，相信我，一定会好的！”

吴攸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青荔，这一次他语气格外坚定：

“青荔，我看到你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想伤害你……”

房间里，浑身布满血液的绿裙少女半靠在床上，手里拿着冒着热气的药碗，一勺一勺的喂了下去。

一个少年枕在他的腿上，双眼无神，机械式的张嘴吞咽着，嘴里时不时还呢喃上一句：

“真的……还是假的呢？”

青荔柔柔的抚着他的头，伴随着那阵阵呢喃声，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了起来。

恍惚间，他听到了青荔的声音：“睡吧，吴攸哥哥，明天起来一切就都好了。”

“咱们明天上山、去采固魂花，治疗你的病一定会有效果的。”

“救你，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