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役取来丁香平时签写的药方。
丁香未来书院以前练字不多,所以她的字有些抓牙舞爪,又大又乱飞。
钟老伯药方上面丁香签的字虽然也扭扭曲曲,但是,和她之前所写的字还是大有区别。
京兆尹仔细一对比,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他向众人宣布,“死者的这副药方上面的字不是证人所写,是别人模仿的。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这副药方也不是出自沈先生之手,也是别人模仿的。由此断定,沈先生极有可能不是造成死者死亡的真正凶手。”
“大人,药方是医馆的,药也是医馆的,沈颜是医馆负责人,她就应该为我爹的死负责,请大人为我爹做主!”钟福发又开始磕头。
沈颜冷冷地看着钟福发,京兆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钟福发若真想为他爹报仇,应该是要抓到那个真正的凶手才对,为何会揪着她不放?
而且,那副药方也很奇怪,那幕后之人都能将她的笔迹模仿得如此相像,却模仿不了丁香的笔迹,此人十分奇怪。
之前沈卿卿陷害她作弊,厉敏拿出的那封信也是如此,上面的笔迹和她的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的主使不可能是沈卿卿,她如今还被谢承禹禁足在院子里,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这一次的幕后主使是谁呢?
这个将她的笔迹模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仿佛是在故意针对她。
之前的作弊,今日的杀人,都恰好用到了笔迹。
沈颜沉思之际,京兆尹的声音再次响起,“钟福发,你不关心真正的凶手,反而一直抓着沈先生不放,本官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赶紧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之前的京兆尹已经入狱了,这新上任的京兆尹倒是聪明正直,沈颜对他另眼相看。
“大人,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
沈颜出声打断钟福发的话,“大人,此案突破口不一定在钟福发身上。”
京兆尹知道沈颜是玄德帝器重的人,相信她有真本事,于是就问,“沈先生有何妙计?”
“我们医馆的药方都是放在一个盒子里,上了锁,由专门的人负责管理的。其他人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药方,除非把盒子砸了。”
京兆尹闻言看向方才去取药方的衙役,那衙役回答,“大人,方才是南小姐带我们去取的药方,那盒子和锁都完好无损。”
沈颜看向站在门口的南半雪,南半雪立刻站了出来。
“沈先生,大人,不是我调换的药方,我昨天离开医馆以后一直在府里没有出过门,将军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南半雪急得快哭了,“沈先生给了我一条谋生的路,我怎么可能反过来害她?我没有作案动机呀。”
沈颜语气肯定,“大人,不是她。”
“那是谁?”京兆尹满腹疑惑。
“半雪,你仔细想一想,那钥匙一直在你身上吗?”沈颜又问。
南半雪想了想,“昨天诊疗结束,我和诗语负责整理病人的资料,我俩走在最后,中途我钥匙掉了,还是诗语提醒我,我当时无比庆幸。”
“沈先生,真的除了这一次,钥匙从不曾离开过我,连睡觉我都戴着的。”
她说完似乎反应了过来,“任诗语?是你!是你盗了我的钥匙?!”
任诗语就在南半雪旁边,“半雪,我们一直在一起整理资料,我没有机会偷拿你钥匙,更没有机会背着你去盗药方,再说,我也没有理由害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