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沈颜冷声道,“大家看看你们手中的账本,仔细对比!看看张大人贪吃了你们多少粮食!”
“发现了,张大人,我家的玉米怎么给我家少记了五担?”
“我家的也是。”
“我家的稻谷也少记了五担!”
“这签字画押也不对,这个字不是我自己签的。”
……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账本的问题,他们看向张洪放满脸愤怒。
“张大人,你给我们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老百姓借着人多,又处于极度愤怒当中,才敢质问张洪放。
平日里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
张洪放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吞吞吐吐,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大人,你没有听到大家在问你话?你身为长阳县的父母官,难道不应该给大家解释清楚这假账本的事?”沈颜声音寒凉。
张洪放咬着牙,满脸愤怒。
“你无法解释?那就让我来告诉大家。这假账本上的粮食产量为什么给大家记录少了,是因为如此一来,上面的税就少了。而大家真正上的税,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就钻进了你的口袋!”
沈颜喝问,“张洪放,你任长阳县知县十五年,贪污了多少税收?还不从实招来!”
“我没有!我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从不曾贪一针一线!”
张洪放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是无辜的似的。
“来人,张大人不认罪,那就打到他认罪为止!”沈颜厉声吩咐。
“安平郡主,你这是严刑逼供!”张洪放怒吼道。
“这不是张大人擅长的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颜喝了一句,“打!”
衙役闻言一动不动,他们根本不听从沈颜的吩咐。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便是如此。
云城见衙役不动,迅速上前,一招便将张洪放押跪在地上。
另外两人举起板子,狠狠地朝张洪放的脊背上打去。
“啊!”
张洪放尖叫一声,不等他反应,又一板子落了下去。
周围百姓拍手叫好。
县丞衙役他们都低着头,一个字不敢说。
沈颜道,“张洪放贪的税收肯定不是被他一个人私吞了,这样大的事他一个人也无法完成,现在只要有人站出来指证他,我就可以不追究此人之前的过错。可若是被我查出来,就和张洪放同罪!”
在长阳县,张洪放只手遮天。
衙门里对他不服气的人,都被他撵走了,留下来的人,都与他沆瀣一气。
曾经他们以为张洪放就是长阳县的天,如今天都被掀翻了,暴风雨即将落到他们头上, 他们只想活命,也顾不得天了。
“安平郡主,下官可以作证,张大人贪污税收,中饱私囊。”最先站出来的是县丞。
“小的也可以作证,张大人强占民田,为霸一方。”
“小的也可以作证,张大人以次充好,替换上交朝廷的粮食。”
……
众人争先恐后地站出来指证张洪放,此时的张洪放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张洪放,认罪吗?”沈颜冷声问,“有这么多人的指证,你想脱罪也脱不了了,不过你不想认罪也没有关系,本郡主有的是时间,再继续打!打到你心服口服!”
张洪放被打得只有出得气,没有进得气,硬气也全然消失不见。
“我认罪,认罪,一切都是我做的。”张洪放道。
“放开他。”沈颜吩咐。
云城松开了手,张洪放直接趴在地上。
“安平郡主,这就是你的办案手段?”此时,公堂外面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