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刷牙没有。”
气氛僵持的时候,姜乐忽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
靳北辰脸色一僵。
“咯嘎。”
手中冰块生生被他捏碎。
“你说什么?”他冷冰冰地出声问,声音里的寒气比手里的冰块还要冻人。
姜乐默默收回到嘴的嫌弃:“提醒你该洗漱睡觉了。”
靳北辰冷哼。
姜乐无辜地瞪回去。
她都已经表示关心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拿过对方手中的冰袋,她道:“我自己冷敷就行。”
靳北辰抿唇:“随便。”
她不要他帮忙,他还懒得伺候。
看靳北辰回房,姜乐悄悄抬手碰了碰嘴唇,然后就像是烫到一般赶紧收回手。
那男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天天板着个脸,怎么嘴唇那么软?
简直是不科学!
不过想到自己守活寡三年,三年里受到的各种冷遇和不公,她的心瞬间冷下来,嘴唇上的温度转瞬即逝。
靳北辰到了房门口,关门前往大厅看了眼。
姜乐正面色从容地给自己冰敷,神色淡然没波澜。
好似刚刚蜻蜓点水般的亲密接触对她毫无影响。
莫名的,靳北辰心中有几分烦躁。
翌日。
姜乐下来用早点时,意外地发现靳北辰还在家。
由于他们一个是闲人,一个是日理万机的总裁,早上很少有碰面的机会。
往往姜乐起床时,靳北辰早已用餐完毕出门上班。
但是今日,男人坐在餐椅上,面前摆着冒烟的黑咖啡,他一手持着咖啡勺搅拌,一手翻阅报纸。
姜乐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蝌蚪一样,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于她而言就像是天书。
姜乐也不在意。
曾经她学习成绩确实是不错,因为家境原因格外珍惜学习的机会,因此也刻苦。
但是父亲去世后,本就拮据的家境更是捉襟见肘。
在母亲为了她和弟弟一天打几份工累倒后,她就主动提出放弃学业,可是母亲不同意,小她五岁的弟弟也哭闹要去黑煤厂做童工。
无奈之下,她只得做出学习越来越困难的假象。
中考不理想,她如愿以偿去了体校,之后主攻散打。
因为体校不需要学费,还有各种生活补贴,她打比赛还有奖金减轻家里的负担。
渐渐地,她倒是真的爱上了散打。
只是相对应的,她文凭和文化水平上就有所欠缺。
因为这一点,她三年来没少受妯娌们的白眼,私下里那几人都觉得她粗鄙没文化,是个大学都考不上的垃圾。
对于她们来说,她姜乐大概和靳家格格不入,有辱门风。
对此,姜乐嗤之以鼻。
饭都吃不饱,一家人抱着喝西北风的时候,谁还会在意这些?
对于自己的选择,她从不后悔,也从不会自轻自贱。
从散打队退役,她还不是照样进入中学教书。
只是……
想到自己因为一纸协议丢了工作,姜乐微微皱起眉头。
当闲人的日子虽然舒坦,但是对她来说着实是无趣。
靳家这样的家族,默认男主外女主内,确却的说,男的赚钱,女的每天只需要负责花钱。
出去工作?
那是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之前姜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家里憋了三年。
似乎是注意到姜乐的目光,靳北辰微微偏头抬脸,挑眉无声询问。
“你不上班?”
姜乐随意问了句,在下人将早点端上来之后,她慢条斯理用餐,面上倒是很悠闲。
靳北辰低头,将报纸又翻了一页:“今天周六。”
“哦。”
姜乐点点头,没有再问。
时间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也没有去记的必要。
这种日子对于陆婉之等人是享福,说出去更是人人称羡,她却觉得是个镀了金的牢笼,经常让她喘不过气。
既然说这半年无需再忍……
姜乐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嘴里含着的肉粥忘记咀嚼,微微眯起眼睛出神。
靳北辰等了半天,没再听到她声音,看过去时看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