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旁侧观看，月华蕾的状况如何，其实是能有些眉目的。这也是为何，秋渐晚与寒潭静从最初就没有替月华蕾感到担心……在明确的感知到空露滴出手的状态下，她们没理由替月华蕾担心。

空露滴是什么样的人？她们都是有了解的。哪怕是年岁小些的寒潭静也明白其绝不会伤害月华蕾，那冷眼旁观自然无事。虽说腐草无方才提出的问题，仍叫她们难以回答，可有空露滴参与的话，她们的配合会更加到底默契。月华蕾就此机会好好的休息即可，待到会谈结束，再由她活动。

“关于您提到的问题，我是否可以进一步询问？有些细节需要敲定后商议，绝非我一时能够决定的。”隐约间展露出的笑容有几分月华蕾的影子，带去的压迫感也不逞多让，是空露滴有意为之。那副正坐的模样，既不谦卑亦不妄自尊大，仿佛寻常状态而已，又好似潜藏着更深层次的隐瞒。

空露滴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由不得腐草无拒绝。她若想继续维持她的受害者立场，就必须要回答道空露滴满意为止。而同样的，腐草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鱼死网破，至于结果，就要由腐草无一人承担了。

“月副队客气了，有什么疑问，只管提出即可。湛桓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那剩下的问题请您随意即可。无关乎湛桓当然再好不过，将我们牵连其中也无可厚非。”

腐草无的内心复杂可与她此刻展现的对答如流相去甚远。那种已经被影响却想着不被牵连其中的天真，她本人同样厌恶。只是，作为湛桓的队长，她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队伍与队长的关系向来都是相互的，绝非她能够改变。

摇头苦笑，一副认命的表情，另直视着腐草无的月华蕾三人只感到怪异。不过是回答几个问题而已，对她们来说理应不难才对，还是说，腐草无有隐情没说，亦或她有自己的谋划？

“关于邀我们出手相助之事，你的队员们可有了解？就我的敏感身份，以及此前尚有的冲突，你们的队员不会认同穆壳才对吧。”

“……诚然如月副队所言，湛桓内部并不知道我提到的请求。这不过是我的私心而已，期望穆壳可以出手协助。至于队员那边的问题，由我进行说明即可。哪怕湛桓的凝聚力远不如穆壳，我对队伍的掌控也无法与贵队队长相比，至少话语权尚在，提出的建议仍有分量。”

方才是腐草无自己提到的，湛桓队员要月华蕾和穆壳给一个说法。眼下又要向为难的对象求助，岂不是自相矛盾？

空露滴所问何意，腐草无绝不会毫无察觉。即可以登临一队巅峰，怎可能连些话术都听不明白？她对此给出的解释，倒是符合实际，足以让空露滴满意，不深究此事。

不同于空露滴的询问，秋渐晚尚有注意腐草无此时的状态。借此她对穆壳的认知更上一层楼，逐步理解了在队长手中穆壳的变化。

一队之凝聚力，绝非腐草无说的那样简单，可从队长的视角会得出如此结论，还是能够看出两队凝聚力的差别的……

就她亲眼所见，队员们默认穆壳为“家”的一个举动，便足以证明腐草无所言非虚。至少在同为预备队的湛桓看来，这即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提出让我们帮助，全是您一人的谋划？与湛桓其余队员无关，发生任何问题，可以由您一人承担？”

“……不错，正如月副队所说。相关责任全由我一人承担即可，与湛桓队员无关。哪怕是取我性命，我也理当伏诛。”

“如果真的如您所说，那穆壳这边，就有些难办了啊。穆壳以一队人员作为赌注，所获得的担保不过是您的性命吗？……那么，我是否该将那句话说出口呢？”

若有一个衡量道德等概念性的天平的话，用以衡量她们这份约定，就会发现分明的不平等。穆壳以一队队员的性命压在天平一端，而另一端的湛桓，仅仅是摆上队长腐草无一人的性命……再怎么看，这场道义交换都处在绝不对等的状态下。哪怕因为月华蕾的事，穆壳可以吃一些亏，这份代价仍旧是穆壳不能接受的。

“方才小月有说，湛桓提出的条件，穆壳可以酌情接受。那么，还请你们留有最基本的诚意，否则穆壳可以拒绝。而出于个人名义，我不介意对你们湛桓动手。到那时你要如何选择？是妥协退让？还是一走了之？”

好言交由空露滴，那作为拳头的部分，就由秋渐晚来负责。在立场与实力的角度，秋渐晚对于湛桓具有最高等级的威胁。她完全可以靠着绝对的实力优势让这场面的舆论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