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仙修为非等闲,此前小道一道雷符,不过是将其逼走,想来并未伤得了她。”
众人闻言,心念转动,各有揣测,却面色不变。
曾德善也不好过分探究无尘子与那狐妖的因果,便略过不提,问道:“狐妖每日伤我阳气,夜入我梦中,使我不得安生。”
“以诸位高人联手,想来收拾那狐妖无虞。”
“不过若是那狐妖太过凶狠,诸位高人实在收拾不了,我也希望诸位能将狐妖暂时驱远月余,使我能有喘息的机会。”
“我已经寻了无我大师代为寻求高人了。”
“又怕耽搁我曾家皇商要事,我也向京城本族求助了。”
“想来月余时间后,便有京城的我曾家供奉能够腾出手来,到时候再与诸位高人联手,布置你们那阵法啥的,请来佛陀菩萨,想来便不是将那狐妖打得魂飞魄散,也会将其炼魂化魄,百般折磨。”
曾德善言语时候,面色凶厉,咬牙切齿,显是将那狐仙忌恨得深了。
曾德善本是一四十左右富态中年,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康健,年内还有小妾报喜了。可不过是被那狐妖纠缠了十余日,便是骨瘦如柴,面色枯黑,比那古稀老妪还不如,乍一看来便是可以准备后事的模样,行走间还需仆妇扶持,又不能聚集精神应付每日事务,又如何能不对那罪魁祸首抱以切齿仇恨?
风先生看厅中诸位高人都沉默不语,便觉着不能如此沉默下去,出声道:“以老夫愚见,曾家主身上并无那狐妖纠缠的气息,这庄子内外也没有浓厚的妖气,家主可是被下了咒法,远远便被夺了寿元?”
“有些法门,用不着贴身施展的。”
借以生辰八字或者贴身事物,修行之人便可以施展咒术,夺取福运,祸害其人,风先生便知晓其中许多手段。
“这般诅咒手段,想来佛门高人最善祛除了。”
曾德善不是修行之人,平日与供奉的修行事情了解也不多,坦然应道:“什么咒术,我确实不知。”
“我只是每日亥末便困倦至极,纵有仆妇伺候,或是以浓茶药物相助,也无有效果。”
“入睡之后,我便是梦魇不断,不是妖邪追逐,便是鬼魅缠绕,一梦未完,一梦又生。”
“次日辰时方醒,我也神思倦怠,精气见底,只欲再睡上三五个时辰。”
“白日时候我也尝试过,刚一入眠,便复惊醒,如此来回,实在遭受不得。”
这老家伙还是有些羞耻的,不敢说自己被狐妖引动春梦。
但在座诸人如何不知?
面上不显,实则已经偷偷笑了。
闫姑婆等了片刻,将笑意憋下去,一众高人也没有发话,揣度着问道:“曾可用了护身驱邪的符咒,或者曾可曾在菩萨庇护的庙宇中过夜?”
一旁侍立的主事管家应道:“家主自然有护身的玉石符箓的,不过也不曾起作用。”
“家中的神姑也出手清理过,也不能保护家主。”
“老爷也去了一座灵验非常的庙宇中呆过两日,并不如何见效。”
闫姑婆思忖片刻,问道:“曾可能将玉符给婆子我看看?”
曾德善大约也有准备,立时便将贴身的玉符取出,由身旁主事交给闫姑婆看了片刻,后又在厅内的其余四人手中都过了一遍,最后才到了无尘子手中。
那无我大师查看玉符应是最为认真之人,当是开了法眼了,嘴巴里面也忍不住喃嗫作语,但似有扶风散人传音相阻,其中故而那大师查看时候,有几次对着扶风散人怒目而视,却被后者笑而避开,有些乐趣。
曾家一堆主事,也将眼珠子转了几圈,可惜只看得白玉玉符,其他一无所知。
无尘子只能稍稍留意诸多高人动作,待得玉符入手,便细细看了。
那玉符确实温润清美,只是看上去便觉得颇为吸睛,似有莹白之色迎面而来,符文也清晰,笔画连贯柔顺;入手后也是圆润暖手,又似有清凉气息自玉上娓娓流出,入体后消散不见;待细细看了,却是一道护身保命的寻常符箓,阴文蚀刻,并不如何出奇。
嗅了嗅,没有香火气息。
这灵符寻常,不过雕工精细,想来那开光之人法力也不会低下,只是今日这护身符已经失了灵光,有其形而无其力了。
至于所谓阴气邪气,无尘子是半点看不出来,更遑论追索那妖邪的来历跟脚了。
无尘子此时法力太低,也就能绘制些护身符、凝神符遁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