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自己是谁。”
胡八姑长叹一声,幽幽问道:“散人,这种长生,你可愿意?”
这话语之中的叹息无奈,便是便是静都道人这个看来不过二十多的小年轻,也都是一脸唏嘘表情,看来是感同身受,何况扶风散人这些争夺了半世的高人?
看来鬼物,还是有可怜之处的。
无尘子与分数线、闫姑婆彼此面面相觑,又沉默了。
看了曾德善便要问询,无我大师插话道:“八姑前辈,何不以阴身受人香火,积修功德,然后转世轮回,再图仙路?”
“虽不是正统修行,却也是个法子。”
胡八姑恢复了心情,哂笑道:“然后便可以被老和尚以降妖伏魔的手段拿了,你说是也不是?”
除了无尘子外几个修行高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显然是做了不少这般事情,也不以为耻辱,反而有洋洋自得模样。
看了无我大师一脸被揭破心思的尴尬,胡八姑也藏头爪下,显是在遮掩笑意。
诸位高人顾忌无我大师乃是前辈高人,片刻时间将笑意压下。
看曾德善一脸懵懂模样,风先生借着喝茶动作,压下笑意,解释道:“曾家主有皇气护体,倒是不受邪魅侵扰。我等修行之人,若见了阴邪鬼物,便是未造杀孽,也多是顺手收服了,或度化之,或镇压之,多是功德。”
“便是老夫这风水道法,也偶尔会化解凶险煞气,顺手做些功德。”
曾德善做恍然大悟表情,却没有应承,反而说道:“若是八姑愿意积累功德,吾今日便可以八姑的名义修桥补路,赈济灾民。”
“若是不足,德善还可以为八姑求个庙宇,立尊金身,想来十年八年的,八姑便可积攒足够的功德了。”
“嗯,皇家敕封的,诸位高人定然不会冒犯的。”
扶风散人小啜茶水,又食了点心,看胡八姑并不接曾德善的言语,便问道:“八姑只说了你欲借张县令因果化生,后边又是如何与曾善人牵连上了?”
胡八姑微微叹道:“这些都无足轻重,你们有心思可以问一下那老头。”
曾德善原本还有些许担心,听闻这话,也轻轻笑了。
“奴一直想不通,这几乎灭族的祸事下,那后辈还对那人念念不忘,没有半点悔意?”
“你们人族的姻缘情爱,便是这般迷人么?”
胡八姑似乎喃喃自语,又似乎借机求解。
此话一出,便有人明白了,却是各有心思。
扶风散人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一直专心修行,对于人间情爱之事有所耳闻,但并未亲身涉猎,也就是不屑地撇撇,并未言语。
无我大师乃是出家人,对于女色一事,有诸多忌讳,但也想清楚那区区一个情爱故事如何能将蜀南狐族都毁了——倾尽整个大悲寺的修行者,最多与千福山一群狐狸精拼个两败俱伤,彼此都讨不了好。
蜀南狐族的传承千年往上,多年闭塞,外间也有些不自量力的除魔卫道高人打上门去,其中还有不少欲要获取功德的佛道高人,便没听说有后文了。
这些都不晓得千福山的根脚,也难怪栽了。
静都道人的门派没有对男女之事有许多忌讳,但极少有双修的道侣,故而其对于这小小的情爱故事,耳闻目见不涉足。
风先生在百江郡的俗世中修行,自然是有妻妾儿女的,但若是说到为了妻妾儿女,毁了其一家人,怕是不会舍得的,更有可能的是会立即抽身而走。
闫姑婆若是以常人眼光看去,是个五十左右的佝偻老太,一身红黑驳杂,配了花白头发,皱纹枯脸,想来是没有情爱的,不过儿孙啥的,应该已经有了?
无尘子正在细观。
闫姑婆出人意料道:“老身也曾是个芳华少女,也有懵懂心思,也几乎成了表兄正室。”
“在那议亲之时,老身也是身心喜悦。”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想来,胡前辈族中少年,也不过是这般心思吧,老身大约能感同身受。”
曾德善轻微咳嗽,打断言语,不想在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纠缠下去,转了话头道:“如此说来,八姑既然不能入轮回,亦不能转鬼道,那转生手段,便是脱去阴身再寻人身?”
“料想八姑此前筹划也是如此,虽曾善人搅和了一下,但以吾等修为,应该不比八姑一人谋划差上多少。”
“只是事情的具体筹划,德善不甚了解,还请八姑言道些,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