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时候考个举人老爷,才是正途!”
说到“举人老爷”时候,无尘子忍不住提了声调,刻意强调了一下。
江瑞景果然被无尘子言语挑动,也息了那胡思乱想,笑着应道:“瑞景倒是有这心志,学业也还跟得上,奈何还是天资差了些,此时不过是顶尖同窗学识的七八成而已,还有好几个同窗,得了吴兄灵符,进步明显,乡试定然没问题了。”
“这还都是托了吴兄的福,为瑞景添补了许多见识,不至于被人落下太多了!”
无尘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你可是以戒尺比照过?”
“你怎知你之学识,只是旁人七八成?”
“且你又如何知晓,乡试便是考你比不得别人的那两成?”
江瑞景倒是不计较无尘子的调笑,反而认认真真解释道:“这是去年时候夫子酒后评价学堂内几人课业的话语。”
“以瑞景观来,虽不全中,也算准确。”
“也就今年,夫子看了我课业进步,这才在学堂总屡屡夸赞于我。”
无尘子看过江瑞景的功课,确有不少瑕疵地方,便是那论语书本,也有不少错漏地方,偶尔还非要犟着自圆其说,而不是跟其夫子教授的一般顺畅回答,自然能看出江瑞景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但还有大半年时间,江瑞景在勤奋努力之下,磨去本就不多的一点棱角,学业定然还有进步,如何比别人差?
无尘子又细细打量了江瑞景片刻,身上带了薄薄一丝紫色,与方才一般无二,足见乡试有望,依然见不着妖邪鬼魅气息,也只能坦然回道:“看瑞景气色,红润有神,看来学业定然顺利,仕途顺遂。”
“只要瑞景不贸然沾染邪怪事情,独善自养,当无有灾劫临身。”
这般言语,但凡道人,都会两句,无尘子虽交际不多,但也应付了好几人,尤其是这两年曾家庄的几个主事的,无尘子都这般应付过。
至于那些人听不听得进去,那便两说了。
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有人贪心太过,执着于求不得之物,不晓得修持己身,自有劫数来寻。
江瑞景听了无尘子话语,晓得自家这位吴兄寻常都不看相算命的,偶尔说一两次也颇为准确,立即便将心中不安压下,沉吟片刻,惹得无尘子心头发毛,这才道:“这两日我那同窗兼昔年好友又准备办个诗会,吴兄也一道出来走走?”
无尘子虽是个道人,平日也是一身绿色散修道袍,但若是卸了这一身道家装扮,换个书生装扮,带上儒巾,年轻脸嫩,英俊倜傥,若说不是个书生,旁人也不会相信的。
有哪个农家能够养出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俊秀少年?
无尘子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摇头拒绝道:“瑞景,你此时学业还是差了一点,当远离昔日那些不上进的同窗,早日在乡试之中出人头地,方是正途!”
“诗会学会,若是师长所办,你可以去,跟着斟酌文章字句。”
“等闲同窗的,除了看别人炫耀一下家世地位,于你并无益处。”
“本来不是一类人,你没有官身,旁人也看你不起的,凑到一块儿,反而恶心。”
“你还是远离这些事情吧。”
江瑞景愣了片刻,被无尘子说动了心思,应道:“确实如此,苦读多年,若不能考个功名,对不住这么多年苦功,不能光宗耀祖,瑞景……”
无尘子看他定了心思,带着笑意问道:“瑞景,你莫不是又被这诗会上的女子勾动了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瑞景年岁已经不小了,只是被功名事情耽搁了,难免有些心思,也是常理。”
“看上了,直接寻了媒婆上门提亲便是。”
“那合八字事情可以交给我,一定给瑞景合得准准的,寻得旺夫的。”
“没有的事!吴兄莫要胡说,坏我名声!”
江瑞景被无尘子一逗弄,顿时面色胀红。
“夫子言:食色,性也。瑞景也是火气旺盛之人,见了美色便忘了经义,也是常理!”无尘子受江瑞景邀约多次,都是这诗会书会啥的,撩拨得无尘子不要不要的,今次好不容易有着机会,自然也要笑话回来。
江瑞景也晓得无尘子是逗趣自己,乐呵呵笑道:“吴兄,我静心读书,明年今日便是举人了,自然会有许多清丽娘子等着我上门提亲。”
“彼时我挑也挑不过来。”
“倒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