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乌正信已经跟上了,心中还有些惊骇,勉强回忆了刚才的话题,应道:“那蛊惑镇民的领头之人便是从这墓葬山上受了邪魔蛊惑。”
“当时是有些鬼上身模样,还寻了小老儿帮着化解了。”
“小老儿当时明明已经将那些阴邪之物都驱散了的,没想到,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患。”
无尘子直直盯着乌正信,只将个满脸大汗的老头看得忍不住避开目光,其又低声解释道:“小老儿这不是六十了嘛,想着烦劳二位真人代为定一处好位置,早早将后事准备好了,等小老儿两脚一蹬,就有个落身的地方。”
无尘子被这话惊得,忍不住掩了一下脸。
这老头生机旺盛,只要不自寻死路,至少还能活个十几年,再小心保养下,平日不伤损根基,二三十年未必不可能。
多活些年岁,当个人瑞,教授子孙,不比寻个什么风水宝地来得稳妥?
子真道人习以为常,安抚道:“老丈能够察觉异样,来寻我等出手,已经是尽职尽责了。只是,这鹿扬镇往来行人颇多,其中不乏高人,当已发现了这镇子被阴气笼罩了,却为何无人解决?”
鹿扬镇乃是百江郡通往京城方向的官道,各处商队往来行人不少,其中自然有那修行高人。
为何这些高人发现了镇子上的异样,却没有解决?
便是修为不足,这些人也可以告知碧霞观这座镇守道观来化解。
真儿也是大汗淋漓,忙停了攀登脚步,喘息两口,不待乌正信支支吾吾解释,已经插话道:“我前去寻住持的时候,有个镇人出来说镇子上有邪气侵扰,已经有真人在行祛除邪祟的事情,恐有误伤,要我绕行他处。我也解释了是去镇子上寻亲戚,这才能进去寻了老伯出来的。”
真儿脸嫩,却也是身着仙鹤道袍。
听了真儿解释,乌正信又在无尘子二人怀疑目光中转了恨恨模样:“这帮人,如此不肖!”
无尘子心中有了猜测,忍不住问道:“如此胡作非为,镇子上的老爷们便不管一管?”
那王家该不会是这镇子上的大地主吧?
便是如此,镇子上也该有族老,不会任由王家如此胡作非为才是。
子真道人也问道:“看这阴气笼罩模样,应该不是三五日能够成功的,起码一两月了;如此日久,猫狗等沾了些灵性的定然不安,镇子上应该也有不少人发现了异样吧,也没人去寻你解决?”
几人爬山还快,乌正信不只是气喘吁吁模样,粗布短褐也湿了不知几遍,都能拧出半盆水了。
老头虽常年劳作田间,比真儿这小道童强了几分,却远远不能跟无尘子二人这般有法力运转周身,还每日运转法力锤炼肉身的得道修行相比。
无尘子二人半点汗迹也不显,纵然登山陡坡,还有些草木阻拦,二人也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不过看了真儿和乌正信的模样,二人也只能停下脚步了。
好容易有个喘息机会,乌正信也顾不得地上脏乱了,寻了个三尺大的石头一屁股坐下,伸长脖子喘了片刻,将心头火气泄了,应道:“这一两月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有些鬼……嗯,鬼魂闹了好些事情,轻的只是显了个身形,吓人一吓,重的还有不少偷盗了银两家底的。”
鬼物跑去偷盗银两?
无尘子面上抽抽,但看子真道人面色严肃,立时将这笑意压下了。
“也有好几家人找了小老儿去做了驱邪的事情,撒了供奉神水,用了神前红,安稳了三五日,又有鬼魅生事。”
“这么搞了十来回,便没有多少人来寻小老儿了。”
“反而是那蛊惑乡亲的王家子侄,听闻化解了不少闹鬼的事情,比小老儿的一点微薄手段还见效。”
乌正信有些无奈,毕竟其真的是没有多少驱邪本身,也就靠着自己家传小庙的一点咒文,请动神明金光,对上些沾染阴气的小事还能化解,但若真的是那有了道行的老鬼,乌正信那点手段根本没啥用。
若不是其身上还有虔诚供奉的神光庇佑,吞了这老头得不偿失,说不得这老头自己都要遭殃。
歇息盏多茶时间,将身上热气散了几分,几人复行至半山腰,寻了个大石台爬上去,已经能瞧见那镇子清晰模样了,奈何法眼尚未彻底散去,看着那镇子也是灰蒙蒙一片,丝毫不见夏日的暴躁,在浓密茂盛的树木阴影模样外,有三五间靠的近的房子露出些轮廓,有些烟雨江南的静谧模样。
可烟雨江南,头顶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