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正信正手持护身符,有些站立不稳,漆黑一片中勉强靠着棵五年小树才没软下去。
有眼尖鬼物见了二人爬出洞,指着二人道:“咦,这不就是那两个道士?”
“居然没被吞?!!”
顿时上百双幽幽眸子齐齐向着二人看来。
纵然无尘子已经超度了不少鬼物,被这百多双绿油油的眸子齐齐盯着也是汗毛直立,一个伸手便取了厚厚一大叠驱邪符收鬼符护身符,也顾不得心疼了,直接以指尖血引动,齐齐便杀了出去。
立时有百十道灵符,散发驱邪捉鬼金光,在无尘子印诀加持下,做漫天花雨,又颇有灵性,各自寻了附近鬼物便追逐而去。
一时间,这方圆十丈地方,黑白分明。
乌正信本来腿软,已经快要趴在地上了,此刻见了漫天飞舞的符咒,被压得近乎灭了的心气猛然冒出来,有了几分硬气,狠狠瞪着那些鬼物,手上指指点点,恨不能抓了两只好生折磨。
无尘子也有叹息:只是这一把,符袋几乎是真的空了。
出发前带了三五十道符,在镇上又绘制了上百道各种符咒,把个随身的符袋充得鼓鼓囊囊的。
今日大方了一把,可是将这符咒都给耗费了。
子真道人被无尘子这大气手段给惊着了,旋即回过神来,也取了拂尘在手,在那邪物扑上来之前,掐了个护身诀,几步便跳至乌正信身边,同时还不忘问道:“师弟,你那符咒可会伤人?”
无尘子知晓子真道人问的是五雷符,忙应道:“会,不过我没使那符咒,来不及!”
老师绘制的符咒,又要咒文又要法力的,此时紧急,没有时间。
——自己也没有多少法力,也剩不下几分精血,实在不想驭使五雷符了。
早有机灵的鬼物见了漫天符咒金光,早已化作一道黑烟,迅疾如风,在漫天鬼气里面转来转去,惹得周围阴气跟着胡乱吹拂,待得身形隐没了,挣脱灵符追杀,其忽而转身,口中呱呱怪叫,却是对着无尘子直直冲杀而来。
又有二十余道黑影啊啊叫唤,直接冲入那金光中,不过是破了十余道符咒,其自身也是被符咒打得身形缥缈,却是阴气被打散了七八成。
好符咒!
无尘子见得那鬼物破了驱邪符,忙又驭使了丢出去的收鬼符,对着那些阴气被破的鬼物好一阵捉拿,又是二十来道收鬼符发作,符文跳跃变化,一时金光做罗网绳索,挑了附近鬼物便要收摄。
有那尚在呆愣的鬼物被这符文抓了,来不及叫喊,已经被收摄回了符箓中。
那符也满足收回金光,晃晃悠悠落地。
又有子真道人在一堆草丛中跳来跳去,身上金光闪动,手中拂尘晃眼,将好几个鬼物打得身上阴气乱射,一边哀嚎一边晃悠闪避。
草木生机显眼,鬼物煞气刺鼻。
有那周身血煞之气汩汩直冒的鬼物见势,大喝道:“这两个道士凶狠,我等不能留手了!”
“一起上!”
一时之间,鬼影闪动,金光阵阵,怒斥声响彻百丈,呼呵声震动方圆,有厉鬼被金光散了阴气,留得一点人形,瑟瑟发抖,有金光被鬼气破了法力,化作一堆黑灰,随风飞舞,呛得那乌正信咳嗽连连,沾在身上便是一道灰瘢,有道人金光护体,被十来个鬼物挡着,看不清身形,黑气金光强弱难辨。
还有种种声音响起:叨扰的,蛊惑的,呵斥的,咒文的,让人目不暇接。
怎堪一个乱状了得!
便是无尘子有法眼,也顾不过来,只是将那护身咒反复诵读,但凡有那鬼物靠拢,便是一个伏魔印打上去,将那鬼物打得嗷嗷叫着避开去。
有子真道人拿了拂尘,念动真言,只是一个挥动,白影闪烁,暗藏符文,轻轻松松便将个鬼物打得阴气消散,连个人形也显不出来,其也来不及欢喜,目露精光,神念如电,寻着下一个鬼物便扑去。
有乌正信躲在子真道人身后,瑟瑟发抖,见着黑气扑面而来,便是退后两步,以手中符咒挡住,狼狈至极。
亏得这老头没开法眼,见不着周围那密密麻麻又修为低下的鬼影,不然怕是要被吓尿。
这边也有鬼物偷偷靠近无尘子,以尺长黑爪向着无尘子掏去,却被一道金光锁了个正着,正是驱邪符,顿时哀嚎连连,身上阵阵黑气一道一道剥落,不待金光散去,又不巧被收鬼符撞上,顿时被拘禁了,落在地上。
可怜吸纳了点阴气,成了些微薄气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