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十丈的黝黑古林中,不过飘荡着一二草木生机,在这阴气如卷的旗幡地方,实在是不起眼得紧。
若是白日时候来看,这地方阴气过剩,一步入内便是天色转黑。
此时夜色笼罩,愈发阴暗了些,又有那煞气涌动,便是无尘子想不注意到也不能。
墨色墨汁渲染,一眼便看到了。
可惜了,看这架势,便是这旗幡立即撤去,这地方也毁了,树荫草木都要枯死,三五年内生不出新枝来。
无尘子眼珠子转动,又留神到了那鬼气森森的旗幡。
有地支符文在那旗幡上跳动,每一个都是海碗大小,时而引入旗幡之上,时而跳出来如人喘息,神秘莫测,便是无尘子这符道散人也大开眼界,却是没想到那十二地支居然能这般借用,有如此神妙。
这手段,果然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符道修行能够比肩的。
既然探明缘由了,还是早些回去,让那曾家供奉出来,看能不能联手将这阵法给破了。
无尘子一看清那布置,立时便生出怯意,便想转身回去,不想旗幡下有个鬼物也一眼便见着了无尘子。
无尘子虽不是功德金光百丈,也不是地脉随行的地仙真人,却也是个破境的人仙高人,功行深厚,气血昌盛,在这阴气肆虐地方,一盏微弱的灯笼烛火,也刺目耀眼,比那旗幡还要吸睛得多。
一点点纯阳真火,身上护身符一道一道金光跳出来,没有符箓掩盖,在那鬼物眼中,便是明晃晃的目标,刺眼得很。
那鬼物见了无尘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再细细一打量,见了身上微弱的道家赤光,已经咧嘴笑起来了。
“咦?有个道士跑出来了?”
“嘿嘿嘿,老祖我又可以补一下血气了”
这声音阴邪诡异,怎么听怎么不舒坦。
无尘子正在惊疑不定时候,那一团阴气的鬼物已经唤了周遭阴气向着无尘子席裹而来。
“先将你拿下,老祖事后再慢慢炮制!”
如绳缚身,如浆浸身。
约莫是那鬼物并未对无尘子如何重视,只是在如海阴气中卷了一二向着无尘子困卷而来,一团鬼气,如雾似霜,有形无质,直接扑了过来。
那点束缚还未发作,便被无尘子身上的驱邪符散了。
这阴气沾了煞气,虽比不得方才鬼将刻意驱使的凶厉,也非等闲。
又是一道护身符化作灰烬了,无尘子暗暗数了一下。
这出门前备下的驱邪护身,若再来几个凶煞鬼物,怕是要耗光了。
“咦?”
那鬼物也察觉了异常,正要对着无尘子细细看来,无尘子却不给其再下手机会,早驭使遁身符一个闪动,没了影子,不待那鬼物惊疑不定的双眼找到无尘子,其已将那真武镇魔剑直直刺入那鬼物身躯。
“哧~~哧~~哧~~”
“啊!!!!”
那鬼物约莫是太过意外,被无尘子偷袭了这么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一道北斗金光从法剑里头跳出来,在鬼身内一阵搅动,被阴气压灭了,不过其身上阴气只是在几个呼吸间便散了三成之多。
其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哀嚎一声。
“老祖我要你命!”
无尘子看那鬼物已经反应过来,爪子舞动,分明有印诀变化,欲要引动旗幡之地的鬼气,又取了剩下的十几道收鬼符尽数贴在那鬼物身上,又立即运转法力,将那收鬼符威能尽数放了出来。
霎时有十几道金光闪出,如金线,似囚笼,将个鬼物裹得严严实实。
一片黑气朦胧中,金光点点。
那鬼物一个疏忽便被逼到了绝境,还未使出旗幡手段,已经落入敌手,收鬼符金光如砍头刀,一刀一刀剥去自己身上鬼气,顿时咒骂道:“贼道士,你不守道义!”
无尘子不想这鬼物还有些傻乎乎的,但看了其一身被收鬼符逼出来的血煞气息,比旗幡所炼化的阴气还要多三分血气,有那老树沾染了,立即便是枯萎了一大截,便知这鬼物不是个善茬子,早已掐动印诀,趁着鬼物自保不足时候驭使收鬼符,便要将其拿下。
符化光,光做线,线线相连,便是罗网。
那鬼物被个收鬼符如十几道利刃一般千刀万剐散去阴气,哀嚎不停,咒骂不歇,又见的无尘子还要掐诀念咒,便知自己定然得不了好结果,一咬牙,也忍着剐割痛楚,也掐着印诀,便要驭使旗幡阴气来。
跟老祖比法力,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