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应道:“云何降服其心,如是降服其心!”
好奇了,明白了,心自然也就静了。
无尘子也不想继续说经论法,便转了话题问道:“今夜的鬼物看来是对着曾善人来的,跟了足足半日时间之久,又带了阵法旗幡,可见其心。”
“我怕,其今夜还有偷袭举动,偏偏我们今日都伤损不小,怕是防备不及。”
“不知道友今夜是否还有旁的法术防备,能够护卫我等安全?”
孤贫子扶着只剩半截的胡子,笑道:“道友收拾了一个鬼将,我收拾了一个鬼将。”
“还有那几个和尚超度了几百个鬼物。”
“这驿站附近,几十年来未入幽冥的小鬼,全都被超度了,地脉阴气也被霍霍了。”
无尘子也立即补充道:“那鬼物一路上卷了不少鬼物前来,不然凑不齐这么多小鬼。不过么,这无穷鬼物也都被超度了,阴气也逼出来七七八八的,那鬼物今夜还想故技重施,平白耗费我等法力,怕是办不到了。”
“道友所言有理。想来那些鬼物不会如此不智。”
“我等佛道手段皆是高明,那些鬼物不会如此不智,来自寻死路的。”
无尘子合该高兴的,只是抬眼间,看见了院子中燃烧旺盛的篝火,一抹一抹肉香味飘过来,还有驿站内包扎伤口的一众人,龇牙咧嘴模样,有些拿不定主意道:“我们也是伤痛加身,虚弱无比。”
“那鬼物也非无谋之辈,其布阵派兵手段可见一斑。”
“未必不能查明我们虚实。”
“若是那些鬼物今夜再来袭扰一波,贫道是没有手段了。”
孤贫子闻言,面上安稳神色收敛了几分,稍作思忖,露出些担忧,又筹算了片刻,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此刻便赶路?”
这话,便是其自己也压得低若蚊鸣。
此时是深夜时候,诸人方才拼斗一场,人困马乏,元气未复,此时便赶路出行,无异于自寻死路。
两人都是愁眉不展。
那曾德善见得胡八姑已经离去了,不觉心底便松了一口气,又见得两个高人一阵嘀咕之后,满心满眼的焦躁模样,这才优哉游哉挪了步子靠上来,对无尘子二人拱了拱手道:“今夜事情,辛苦两位真人了。”
无尘子符咒手段高深,曾德善一直都知晓,旁的不说,只是那遁走的手段,曾德善已经试过一次了,这路上不太安稳,所以曾德善才再三央人来请无尘子,更是不吝啬一些古本来作为诱惑。
毕竟,有无尘子在身边,就算遇到了不得的鬼怪了,也至少能够逃得一命。
不想,今日曾德善却见了无尘子的除魔手段。
霹雳雷霆,不外如是。
其当时还在驿站内,在孤贫子加持了法眼时,看得几个模糊的鬼物,也是邪物,被大堂内的供奉高人打杀得凄惨无比,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运数还没有恢复,才出门一趟就遇到了这么些伤人的东西,不想突然驿站背后轰隆一声,将大堂内的人鬼之物一股脑,都给震慑昏了一下,双眼迷离,双耳嗡嗡作响。
待曾德善回过神来,已经看到驿站大堂后背墙上人多高的窟窿。
还有亮瞎人的强光自那窟窿中传来,大堂内瞬时亮如白昼。
有两个鬼物被那白光照了一下,便散了一身阴气,化作无形。
凶残如厮。
曾德善又好奇对了一下那白光,法眼瞬间便破了,还未回过神来,不待刺疼感觉传来,其双目已经闭上了,又有泉涌泪水不自觉淌了下来,便是擦拭也来不及,旋即便是忍不住的好奇冒上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堂内捂着眼睛的人不是一两个,曾德善这样模样倒是不引人注目了。
过了许久,胡八姑和无尘子先后从那窟窿中窜了出来。
又有无尘子承认那手段便是其施展的。
这话可做不得假。
孤贫子一直在厅内,对于随行的供奉高人了解清楚,其未反驳便知无尘子言语不假。
不管那一帮武人如何看待,只是曾德善本人不得不将无尘子当做仙人了。
再看此前倨傲的供奉孤贫子,都主动与无尘子示好,便知无尘子确实是个高人。
那手段,唤作雷法的,若是给自己来一个,额,不敢想。
此时曾德善忌惮的胡八姑已经离去了,其便毫无芥蒂跑了过来,对无尘子做了些恭维,又被两个道人上下打量的目光给逼视,多年老脸也有些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