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国公夫人诸人双耳已经渗出些许鲜血。
又有无色大师还来不及哀叹供桌上破裂开来的三尊佛像,被哀嚎一击,若非及时扶住供桌,怕是已经摔倒在地。
又有无尘子直直受了那长刀一击,立时有千百斤巨力袭来,身上道袍瞬间化作飞灰,又有那驱邪符收鬼符护身符也瞬息间沦为黑灰。
可怜绘制了好几日的灵符,没有无尘子咒文法力驭使,白白做了灰烬!
不待施展手段,无尘子已经倒飞而出,呼吸间便撞破了已经残破不堪的院子木门,又向着无色大师那供桌撞去。
又有那紫玉降魔拂尘自袖中飞出,一点点赤光跳动,将那余下血煞煞气都收纳了!
眼见那供桌本就仅余一点摇曳金光,若是无尘子再撞上去,怕是立即便要熄灭了。
到底胡八姑修为高深,也顾不得再施展手段,飞身而起,一脚踏着已经倒地昏迷不醒的道安小和尚,一伸手便将无尘子勉强扶住了,顺手将那显出红色的紫玉降魔拂尘收了,一把插在无尘子背后。
看了满脸血迹的无尘子,胡八姑一阵心疼,不满瞪了一眼地上正在掐诀的无色大师。
那长刀依旧不甘心,直直便冲着无尘子砍杀而来,不过有合而为一的三重八卦阵镇压着,虽勉强飞出三尺,又被阵法牢牢收回了阵法正中。
院墙处那佛门阵法,也感受到了那阴气,缓缓升起,将那血煞的一点希望生生抹杀了。
血煞之气涌动不休,浓淡变幻,如气愤填膺之人,对着院子内本就不多的物什一顿乱砸。
叮叮当当,墙倒屋塌。
“贼道士,安敢如此!”
“老娘要弄死你!”
“弄死你……”
胡八姑扶住无尘子,无处着力,未能卸去无尘子身上巨力,又倒飞了十几步,勉强扶着凉亭木柱才堪堪停下。
那凉亭摇晃两下,落下簌簌尘土,将国公府一干人呛得咳嗽连连。
无尘子在半空飘了许久,惶惶不安,没想到一道香风传来,反应过来是被人接住了,心下大安,尚未来得及查看那阵法,五脏六腑便是一阵绞痛,却是那血煞长刀卷的不知多少阴邪气息,已经顺着周身上下游走。
可怜那佛门阵法,也未将这阴邪气息给扫除干净,可见那血煞含恨一击,如何凶厉。
“咳咳,八姑,且为我护法!”
“和尚,剩下的看你的了!”
无尘子只来得及勉强吩咐两声,立时便取了打坐姿态,引动丹田中仅余的一丝法力,运转周天,便要将那侵入身体的阴邪之气驱出。
至少,也要将胡乱游走的邪气压下,或是归拢丹田,或是禁锢穴窍,如何也不能任由其祸害周身经脉。
胡八姑一边紧张护持着无尘子,一边又引动方圆地脉,化作个幽黑护罩,有千百个坤字灵符流转,勾连地脉,妙用无穷,将个凉亭牢牢护持住,将那怨恨在心的血煞激射出来的砖石全数挡下。
国公府一帮人见了,双目圆瞪,口中喃呢。
又有院子口月亮门探出几个脑袋来,看了院子里边乱糟糟模样,被吓得双腿颤抖,欲要冲进来将国公夫人带出,却又没有这般勇气,几个呼吸后,悄悄缩了回去。
也亏得这国公夫人正在惊讶,没有留意到。
这院子隔墙人家,也有见着了那冲天烟柱,各自大呼小叫,又被那横飞乱石打得生疼,连忙避开,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再远些地方,又有好几个仙风道骨的修行,被那搅乱稀奇引动,跳上屋顶,但见了那阵法煞气,掐算片刻,各种法眼金光激荡,其后面色一紧,各自落回地面,悄悄寻了主家或是亲眷,赶紧避开这地头。
这富贵坊,一阵乱纷纷,却是各家得了消息,急急向着外头冲去。
外头事情不提,这院子内也是各种乱糟糟。
无色大师看了已经破裂开来的供桌,又见的其上的开光许久的佛像法器,也全数已经失了佛法加持,心中也是一阵绞痛,不过看了已经将院子牢牢困住的半虚半实八卦阵,又有些安心。
这小道友只说自己不懂阵法,却布下这么个雄浑的八卦阵,好生谦虚!
胡八姑也一直紧紧盯着那院子里头,有绿色妖气在眼中流动,片刻后出声道:“和尚,我这小官人的阵法并不如何高深,那人还躲在院子里边。”
“你还是速速将那啥经文念动起来,能够削去几分煞气,也是好的。”
“最好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