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打量了曾德善与无尘子,怀疑其所言的路上遇着妖邪事情,毕竟这些贵人如今大多在朝堂忙碌,于外头民生知之甚寥,各地奏报也是安稳。只是这怀疑不能说出来,与人不利,故也跟着应承道:“曾老爷所言有理。吾不过带了那灵符几日,心中火躁已然消散了七八成。”
“今日吾贸然拜访,也是想看看道长是如何年轻俊杰,能够绘制出这般神妙灵符。”
“父亲,我说是个大哥哥,父亲还不相信。”朱灵嘟起嘴,有些不高兴地出声道。
朱德远摸了摸朱灵脑袋,安抚道:“是,为父误会我家小朱灵了。”
“小朱灵要什么,为父给你买!”
“要不,我去寻父皇给灵儿讨要也行。”
朱灵被这话带歪了心思,已经掐着指头盘算了。
朱德远应付了小朱灵,又转向无尘子:“道长,吾这心中还有不少烦躁,还欲请几道压制压制。”
“不知道长可否代为绘制几道灵符?”
无尘子也是无奈,一摊手道:“实不相瞒,三日前贫道与卧佛寺无色大师一道去做了个驱邪的法事,奈何那妖邪怨恨太深,我们几个超度不成反而受了不轻的伤,麻烦得紧,打坐两日,也未能恢复。”
“这几日,贫道都不能动笔了。”
“不过待得贫道能够下笔了,定然立时便为居士绘制,然后委了曾善人带给居士,可否?”
朱德远皱眉,好奇问道:“容吾好奇,以道长道行,还会被妖邪伤了?”
又斟酌了一番,其对于妖邪事情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追着问道:“京城之中素来安稳,吾倒是不曾听过有这些事情?”
言毕,朱德远还看了看曾家两位老爷,又道:“曾老爷倒是常年行走各地,可晓得外头如今可还安稳?”
曾德财只是在那朱德远目光看来时候,沉默不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朱德远立即明白了,眼神扫过诸人,望向外头那虚空天地,眼神飘渺。
无尘子也懒的理会权贵之间各种担心,也不想插手皇庭之间的事情,实诚应道:“贫道还只是个凡人,没有那通天彻地的手段,自然会被那妖邪伤了。”
“不过贫道这两日修养,勉勉强强恢复了几分,不然今日居士怕是见不着贫道。”
“至于京城那妖邪事情,居士乃是贵人,等闲妖邪不敢招惹,自然居士对这些也听闻得少了。”
京城这般繁华地方,要不便是胡八姑这些顺着因果来的大妖,一般的地仙高人不会随意出手阻拦,前者也大多不会波及无辜,悄无声息间便将仇人害了;要不便是后宅阴私,自然有坐镇的高人暗暗化解了,而家宅之主也不会将自家丑事告知旁人,故而旁人罕有听闻这些鬼魅事情。
偶有一两件流传开来的,三五人传出去后,那事情连当事人都得连猜带蒙才发觉是自己,旁人只会以为是传说话本,如何敢信。
朱德远看来是个皇子,远在庙堂之高,本来鬼神事情便鲜少在庙堂上提及,尤其是京城这些地方,内阁六部,每日勾心斗角,每每权势算计,人员变幻如走马观花,自家好处都算计不过来,自然会将那些鬼神事情压下去。
偶尔听了几个传言,这些贵人只是觉得离谱,如何会相信。
——或者相信,知晓其有,但为皇帝敕令,当做不知。
曾德善也插话解释道:“难怪,前几日那胡真人说道长可能要休养几日,不宜打搅。”
“贵人昨日便来了,未能见着道长,贵人还颇为遗憾呢。”
无尘子这次如何也不能将自己凝神符当做等闲了。
蒋县令,伊明诚,无我大师,曾家之人,还有这位皇子,都对自己的凝神符颇为感兴趣,自己前几日受伤了,打坐恢复时候失了凝神符的凄惨模样,也证明了,师门的凝神符,真的是个好宝贝。
果然是身在宝山不自知。
修行之人如自己无事一身轻的不多,大多也要蝇营狗苟各种算计,修为还低下的也不少,自然杂念丛生,难以入定,此时那凝神符凝神香凝神丹之物便派上用场了。
读书士人需要凝神符,也是读书之时不能专注,摇头晃脑,反倒将好容易背下的两句诗词给丢出了脑袋。
至于官府之人,内宅算计,往来应酬,上下周转,朝堂百姓,无一不耗费心神,事情太多,稍有不慎便是顾此失彼,轻则丢官去职,重则牵连九族,有了凝神符相助,所思所想也要多完备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