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钢模样,又有些恼恨地打量了侍立一旁的儿媳妇,一手撑着个婆子,一手指着跪在地上满面哀求的儿子,怒道:“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将你家夫君拉走!”
“不成气候的!”
“还有你们这帮子,该布置的布置,都愣着作甚?!”
得了这吩咐,那诸多仆从稍稍动了,轻巧无声,比之蚂蚁也快不了几分。
一旁的儿媳妇有些无奈,出声劝道:“夫君,还是赶紧回去吧,婆婆还要将这烂摊子收拾了。”
“你也不要让婆婆分心了。”
“前院二弟寻了不少士子要办个诗会,不若夫君也……”
那青年人反手推开拉扯的年轻夫人,依旧盯着国公夫人,哀求道:“娘,琴娘本就不容易,儿子对她不起。”
“不若我们舍了这院子,就当做是给琴娘的赔礼吧。”
“儿子求求您了。”
国公夫人扬天长滩一声:“冤孽!”
“真是个冤孽!”
“为了你们这事情,为娘的操了多少心,府内三天两头寻道士和尚的,惹了多少风言风语,老爷为了这事发了多少火……”
胡八姑轻轻拉了拉无尘子的手,低声问道:“小官人,这就是你们戏本中的冤家?”
无尘子苦笑不得,低声回道:“冤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冤孽吗,还是一家人吧?”
这声音虽低,却瞒不过诸人耳朵。
无尘子看了已经在打量自己的几个人,又低声解释道:“冤家,大多时候是恩爱夫妻打闹时候的玩笑话。”
胡八姑若有所思。
一群人没想到无尘子耳热还胡言乱语,场面又僵持了片刻,那国公夫人实在是无法了,放低了声音,带了几分哀求道:“儿啊,我国公府几百号性命,百年富贵,祖上荣光,族人前程,可不能为了这么个冤孽送了。”
“娘也是没法了。”
“你乃是我国公府世子,也该明了事理了……”
“不能再如此混账了……”
言毕,国公夫人使了个眼神,身后婆子上前便拉了公子衣衫,也劝道:“少爷,您还是避开吧,这儿待会儿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您也不懂佛法道法的,留在这儿,待会儿大师们还要照顾您……”
上次三人在此只是封镇一下那妖邪,便险些将个院子拆了,若非胡八姑护着,国公夫人还有一众仆妇也定然要带伤。
今日能够趁着拉开少爷的时候,避开这法事,于这婆子而言,也是个好事。
这些人虽然是国公府的奴才,但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那少爷挣开婆子拉扯,又一把将婆子推开,复跪在国公夫人身前,苦苦求道:“娘,琴娘为了儿子,才投井的。”
“当年儿子本该跟着一起死的……”
国公夫人打量了一下竖着耳朵的几个修行,怒斥道:“闭嘴!”
“你个孽障,父母养育之恩未还,家族振兴之责未尽,整日儿女情长的,为了个贱蹄子还想去死。”
“你是要逼死为娘吗!”
言毕,国公夫人又呵责道:“你们还在这愣着作甚,赶紧将这不孝子拉出去!”
几个仆妇受了呵责,急急放下手中活,上前便拉着那犹在挣扎的少爷便出了院子。
国公夫人还有些许担心,又叮嘱贴身婆子道:“你下去看住不肖子,免得又跑来坏了大师们的法事。如果非要跑出来,让人打断他的腿!”
恐此事还有遗漏,那夫人又吩咐儿媳道:“你也去看着,若是谁敢偷偷将孽子放出来,打死了事!”
“这国公府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若不想看着国公府一朝崩了,你就尽心些!”
“管好你夫君!”
那年轻夫人皱眉,片刻后迟疑应道:“儿媳谨遵婆婆教诲!”
待得一干人等都下去了,院子内顿时空了一小半,又有那怪异气氛渐渐散去,国公夫人也细细推敲了片刻,查不出什么错漏了,方堆了笑意道:“大师,你们只管将那冤孽收了去,那不肖子肯定不会再来捣乱了!”
“本妇人已经让几个壮汉在门口盯着了,不会放那孽障进来了。”
无色大师恭恭敬敬合十应道:“如此甚好。”
“如此,我们师兄弟几个,嗯,还有两位道友便着手布置了。”
无尘子看无色大师面上也有些不信,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