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有不少龌龊事情,今日恩深似海,明日仇怨如山,今日一对鸳鸯爱侣,明日两个恨死冤家。
如此事情,无尘子敬谢不敏。
胡八姑手上印诀停了,好奇地盯着无尘子,静待下文。
这狐狸虽然活了几百年,但遵从兽性,也是族内受了灾劫,屡屡反思,不得其解,这才顺着因果来人世走一遭,至少要将那灭族的源头摸清了。
这也是个执念。
无尘子又解释道:“人最怕执念,看今日事情,这姑娘便是因着情情爱爱,成了这么一个鬼物,困了不知多少年不能解脱。”
“我看那公子不像是个能够放手的,到时候知晓了这姑娘去处,又去滋扰,你说这姑娘能不能放下?”
“执念成魔,这姑娘已经魔怔了,那公子也魔怔了,害了这位姑娘,一般可惜。”
胡八姑也有些迟疑,片刻扶头道:“你们这些后宅事情,情情爱爱的,实在是繁琐。”
“小官人日后可莫要这般对我。”
无尘子没想到一个感叹,居然波及自身,忙转了话题道:“八姑,你这阵法布置如何了?”
院子内那阵法还在,不时有阵阵金光跳动,亏得这附近没有修行,亦或是这些大族供奉早晓得了这地方凶险,没敢冒头来查看。
若是这附近那些贵人家,只是凡俗百姓的那些,也都能见着这院子里面,三五不时冒出来的佛法金光,立时便要搬走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虽然旬月时日都爱到道观佛寺上香,但自家身边有这些东西,定然不是神佛下凡显灵,更多的可能还是有妖邪鬼物作祟,然后才有和尚道士出手镇压了。
开国时候各地镇压妖邪的事情,可还在各家老爷案头放着的。
胡八姑被那金光晃动,迷茫神色一闪而过,也没有再纠缠情爱执念事情,随口应道:“这阵法乃是逆阴阳大阵。”
“若是那道士舍得,给了小官人你一些百鬼砂,姐姐布置这阵法轻松。”
“如今缺了这么一样,姐姐我可有些为难了。”
“用你们的那啥来说,巧妇难为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尘子低声应了一下,面显羞愧,却是其分明与太乙观出力也有,却换不来这东西,有些丢人,但转念过后,又有些不安,因着前边所见院子中那邪物着实凶狠,胡八姑的阵法又缺了一环,能不能如愿以偿尚未可知。
尤其是这鬼物吸纳阴气的手段,实乃无尘子平生仅见。
各种思绪转过,无尘子忐忑道:“八姑,这阵法不会出岔子吧,听无色大师说这姑娘修为不低,还能引动地脉阴气,执念影响下,怕是难缠。”
“前头你也见着了的,实在是凶狠。”
无尘子说这话时候,还左右打量了一下那院子内。
佛经淡淡的金光又跳了出来,将个院子笼罩着,又一点点化出阴气,后者见了日光,立即便落入地下消失不见。
可惜了里头两棵半死不活的老树,此刻又蔫了许多,仅剩的不足三成树枝叶子,在这尚且算不得刮骨的的冬季寒风中,一摇一摆的,有气无力,萎靡不振。
胡八姑淡然摆摆手,道:“且安心啦,姐姐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无尘子本想立即应下了,不过想想,其还真没怎么见过胡八姑出手。
之前在嘉定县还有曾家庄,无尘子初初入道,眼力修为都差得很,有眼识不得真佛,胡八姑倒是施展了各种手段,将几个道士和尚都算计了,奈何无尘子眼界有限,分不出胡八姑这尊大佛是一丈高还是十丈高。
反正,胡八姑比自己厉害就是了。
来京城路上遇着了不少邪物,胡八姑都是躲在一旁掠阵,真正在降妖伏魔的,还是曾家的十几个供奉。
那借用地脉阴气的护持手段,无尘子虽眼热,却也因着胡八姑施展手段太过高明,无尘子实在是看不出来。
一个印诀,妖族的;一个念头,妖物的;二者结合,便能护下自己了。
至于到了京城,胡八姑更加没有出手了。
至于今日,无尘子除了晓得胡八姑已然快要到妖境了,阵法手段不差,旁的却是一无所知。
思虑至此,无尘子担忧神色压不下去了。
胡八姑见了,轻笑,又安抚道:“放心,姐姐我有把握,不会出岔子的。”
“至少,姐姐我要是出手了,那太乙观的阵法还困不住,卧佛寺是有点凶险,姐姐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