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三个和尚,也是有心无力,吞吐灵气,一时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琴娘对圣旨下手。
无尘子手被那胡八姑抓着,一时也无有手段可施展。
诸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泛着漆黑鬼气的手臂,忍着圣旨金光烧灼,生生将那一道又一道圣旨撕裂,又扔在地上,龇牙咧嘴,跺了一脚又一脚。
后者落地,片刻便化作黑灰,却是失了皇朝龙气加持,连凡物也比不得。
这模样,比方才收拾国公夫人主仆还要凶狠几分。
国公夫人面色僵硬,本来见着心腹大患就要收拾了,不想瞬间便见了如此诡异之事,只得求助地看了左右几个修行,只盼有人能够将这恶鬼再压下来——即便是不能收拾了,也要将其压入之前那水井里边去。
无色大师四人援手不及,此刻回过神来,忙将手中佛像转了方向,口中颂持降魔经文,瞬间又有佛光显现,万字经文飞舞,普渡之音若隐若显,说法声音入耳入脑,佛陀虚影凭空出现,手执降魔印,却是齐齐对着那高达一丈的琴娘压制而去。
琴娘得手之后,正颇为得意地环视一圈,双眼血煞迸射,不待嚣张狂笑,见那佛光又笼罩而来,七只鬼手硬生生撑出一片鬼气弥漫地方,将那佛光阻挡在外,又化出两只手来,便向着国公夫人主仆抓去。
“妾身的好‘婆婆’,昔年你为了阻挡我和夫君,又是挑拨离间的,又是无端生事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我去死,便是想着我为你们家世子夫人腾位置,对吧?”
“老妖婆,如今我已经腾出来了,也不见你们国公府如何兴旺呢,还是让二房那些个占了上风,今日还找了不少勋爵士子在前头说文论诗书呢?”
“您这嫡子,还有这一大家子人,可是半点不担忧‘婆婆’您被儿媳给害了呢……”
“也是儿媳当年迷了眼,还以为‘婆婆’你是真心为儿媳好呢。”
“以前儿媳又是立规矩,又是在桌子上侍候的,听闻‘婆婆’有个头疼脑热的,儿媳还央了各大名医前来给‘婆婆’诊病呢,连儿媳那远在苏杭地方的老娘都没不曾享过这般福气呢……”
“‘婆婆’,您说是也不是?”
初始时候,琴娘还算温和,待得后来,已经一字一巴掌对着主仆二人便是一顿掌掴。
“你说我自贬为妾,夫君就能得封国公爷,可如今夫君还是个小小的世子,还有二房那些个混账盯着呢,这会儿外头的诗会正热闹呢……”
“你说我自贬为妾,夫君就能得了子嗣血脉,如今我可不见得夫君有儿女生出来,反倒是二房三房生了不少侄儿侄女的?”
“你说我退让一步,我父家能够再升一职,可我听得我父家都被贬外地,在苏杭那地方当个小县令,日夜受人责难,如今好几年了都不见升迁,还听闻‘公公’要人多磋磨一下家父?!”
片刻功夫,那国公夫人主仆,已经满脸通红,唇角溢血了。
这些内宅阴私事情,胡八姑听得愈发起劲了,只差取了凳子再寻些小零食嗑着了,便是此时其法力不堪,也拉着无尘子的手就是不肯撤了。
无尘子也一阵心塞,左右盘算,看自己是不是能够直接遁走了事。
此地着实凶险,有这么个魔念深缠的鬼物,修为又高深,自己几人都收拾不了,说不得还要被其反手收拾了,此时还是先自保为上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者此地是富贵坊,左右总有那么两家人请了供奉高人的,或者这京城天子脚下,总是有高人的,或者暗藏之人也该出手了,总能将这么个还算不得凶境的鬼物收拾了的——再不济,不还是有国师么,享了大明国国运,便要镇压国内作祟的妖邪!
这头无尘子二人明显是靠不住了,那边无色大师也紧张万分,眼见那琴娘已经陷入癫狂,便是其身旁不断化解阴气的佛光也顾不得避让,一个劲儿将心提起,生怕其坏了已经晕晕乎乎的国公夫人,忙大喝一声道:“妖孽,休得猖狂!”
言毕,其已经腾出来的双手掐了一个又一个印诀,只看得无尘子眼花缭乱,嘴上那佛号咒文也是不绝。
“师兄不可!”
“师弟不可!”
余下三位师兄弟齐齐出声阻止。
不过是一两个呼吸间,无色大师手上已经生出一血色佛印,异香扑鼻,有无穷佛法威能,琴娘也被那震耳欲聋的呵斥声音惊醒,回过几分神来,见势不妙,又幻化了一只手来,又聚拢了一团阴气,直直便向着无色大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