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当年那封书信你可处理干净了?”
徐尚书自从前几日拉柳玄下水后,心中隐隐不安,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日日思索着自己有什么致命的把柄。
想来想去,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封对他来说致命的书信。
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于是他立马叫来胡管家询问。
胡管家嘴巴上的两撇胡子一抖,他低眉道:“老爷,都处理干净了,二十多年过去了,保证连灰都找不到。”
听胡管家这么一说,徐尚书内心还是忐忑,不过细想胡管家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他摸摸胡须,“你去叫夫人过来。”
“是。”
徐尚书想着事儿,也就没注意到胡管家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老爷,可是有什么事?”
不久,徐夫人踏进书房问道。
徐尚书严厉盯着她道:“近日三女儿可有闹事?”
徐夫人心生不悦,哪有亲爹这么埋汰女儿的,又想到不安分的两个庶女,她口不择言:“飘飘向来乖巧,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
看着徐尚书黑如锅底的脸,她止住了话头,讷讷不言。
随即补救说道:“老爷你就放心吧,飘飘这两年都待在家中,能闹出什么事。”
徐尚书想到最近三女儿的确老实了不少,心下一松,便挥挥衣袖让徐夫人出去。
徐夫人瘪瘪嘴,离开了书房。
待在书房里的徐尚书走来走去,又仔细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找到什么把柄,只能安慰自己多想了。
不过一个有几分运道的年轻人,自己科举时对方还没出生,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呢?
*
客栈隐蔽的角落里,五皇子和工部尚书对坐着。
工部尚书首先按捺不住开口:“五公子,你怎么看?”
五皇子李璟渊摸着自己残废的右腿,沉默不语。
一朝从尊贵的五皇子沦落为一个废人,他怎么能甘心,他恨只恨不能斩草除根,将老四留在几年前的乡野。
皇位之争本就残酷,亲兄弟之间哪来的亲情,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那个位子,身处皇家争是错,不争更是错。
李璟渊长睫垂下,遮住眼底的不甘,明明就要得手了,偏偏父皇就是要保下四哥,可谁来赔他一条腿?!
哈!
母妃已有十三弟,谁还记得自己这个五皇子!
父皇也不过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罢了!
李璟渊不愿日后为了苟活屈居人下,他看着怎么掐都没有反应的右腿,神情阴郁,“怕什么,既然上善阁找我们做生意,有利的事为什么不做?”
说完,李璟渊便让小厮抬着他上楼,工部尚书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来到楼上的雅间,二人只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李璟渊惊讶一瞬后皱眉,心底有几分轻视,开口道:“上善阁这是没人了吗?怎么找一个娘们来谈话。”
说完,他感到有些不对,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躺着几缕黑发。
他面色一变,几息后表情变得诚恳道:“是我狂妄了。”
对于李璟渊的识相,韩谨柔只道:“落座吧。”
李璟渊和工部尚书落座,韩谨柔递过去一封厚厚的书信。
李璟渊拿过书信,拆开信封,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收起轻视,“不愧是上善阁,如此隐秘的消息都打探得清清楚楚。”想了想,他有些疑惑,“不知上善阁为何针对刑部尚书?”
韩谨柔没有理会李璟渊的嘲讽,“不必多问,难道五皇子就不想要刑部尚书的位子吗?”
李璟渊眼神一暗,想要,怎么不想要。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工部尚书的支持,再多一个刑部尚书父皇就要急了。
不过,自己不能要,不代表别人不想要,比如七弟,失了一个藩司,想必他很头疼吧。
李璟渊收起书信,朗声笑道:“合作愉快!”
说完,便和工部尚书一起出了雅间。
韩谨柔并不在意,五皇子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真当她的书信是好拿的。
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她心中的恶兽蠢蠢欲动,正在饥饿怒吼,她知道,她快压制不住了,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这永乐王朝搅和得天翻地覆。
回到府中的李璟渊只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将书信藏好,不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