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阮天晴跟Celine讲起Kevin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接下来她还能怎么办,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要她就这样放弃绝无可能。因此并没有听清阮天晴委委屈屈地诉说着Kevin事件的来龙去脉,讲述自己如何为了能跟同事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不得不虚与委蛇。
“我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办法像男人一样,一起看看球、指点一下世界政治格局,就能称兄道弟。我对足球和政治是真的没有兴趣呀!那难道就只能当足球宝贝了吗?”
Celine在年轻女孩的困惑中想起好些年前,有同事传她和谢知行的谣言,说的无非就是她跟老板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手上的关键项目,都是通过私人关系得来的。重要项目做多了,自然升职就升得快了。
阮天晴瞪大眼睛,愤慨地说:“可是Celine姐你这么厉害,能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为什么还要编这些谎话污蔑你?”
Celine笑了:“也不都是编的,半真半假。”
连在发呆的程宜都被惊动了。
在程宜和阮天晴双双震惊的眼神中,Celine淡定说:“后半句当然是真的咯,我做的项目多,得到的锻炼比别人多,打怪升级当然比别人快。”
要说最初那几年Celine跟谢知行真的半点暧昧的火花都没有,那不可能,他们都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女人。
那时候谢知行儿子也就四五岁,岚姐哪怕不上班,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两边家里的大人轮流到美国帮忙带孩子。三代同堂,家里每天都是高危现场,矛盾随时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而谢知行到家开门的声音,就是点燃矛盾的火星。
跟所有夹缝里的中年男人一样,谢知行的选择是加班,不回家,没活干就造点活出来。
很多很多个加班的夜晚,都是他跟Celine一起吃晚饭,一起加班到11点多,再送她回家。两个人在黑黢黢的办公室里并排坐着,动一动就能碰到对方,他的呼吸声盘旋在她的头顶耳边,她的发丝无数次水一般流淌过他手臂和脖颈。虽是无意,难免撩得人心头痒。
有一次Celine在车上累得睡着了,醒过来发现车停在自己家门口,熄了火,谢知行也放倒了椅子,闭着眼睛休息。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天窗开着,郊区的夜空依稀能看见几颗星星。
自己身上盖着谢知行的外套。
像所有电视剧里的女孩子一样,她微微低头闻了闻,然后笑了,谈不上多好闻,就是普普通通外套的味道罢了。
谢知行醒了。
他们对视了几秒,Celine伸手把外套递给谢知行,交接的时候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
Celine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下个礼拜我要去纽约出差一周,你跟我一起去吗?”
Celine开了车门正要下车,听到这话回头嫣然一笑:“我听你安排。”
那一刻Ceine怀疑,他们俩只要谁稍微往前多跨一步,可能很多事情就彻底改变了。
岚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疑心的,她说不准,或许是得知即将到来的纽约之行的时候,又或许是更早之前。
但哪怕当时被熊孩子和婆媳关系搞得焦头烂额,岚姐还是处理得非常克制。
那个周末,岚姐做了一桌湾区中餐馆吃不到的家常菜,邀请Celine来吃家宴。名义当然是工作太辛苦了,眼看到了紧要关头,她作为谢知行太太,工作上帮不到什么,但是后勤保障要做好。
“吃了这顿家宴,以后我就当你是自家人了。”岚姐笑眯眯地跟Celine干杯。
很快自家“姐姐”“惊讶”地得知Celine还没有男朋友,热情地给她张罗了起来,二十分钟,给她讲了三个青年才俊的生平,都是名校毕业,性格木讷。
其实也用不着花二十分钟讲的,Celine心想。
“你别看他们现在普普通通泯然众人,其实我认识知行的时候,他也就是这个样子。这跟股票投资还不一样,看准了一只潜力股,要自己花心思培养的。别怕,以后我教你。”
“怎么好意思麻烦岚姐替我操心。”
“我每天在家里看小孩,忙是忙,但很无聊的呀。”岚姐朝客厅抬抬下巴,脸上露出了欣慰幸福的笑容,“也就这种时候我好歇一歇。”
谢知行在客厅里玩小孩,地上铺着彩色的软垫子,他盘腿坐在垫子上,小孩骑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