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ine在汇报招聘进度的时候,委婉地探了探谢知行的口风,但他并没有要在这方面加大投入的意思,有限的资金要用在刀刃上,他已经定下了接下来的半年“不需要完美产品”的基调。
另一方面,在产研团队,产品和设计之间的默契非常重要,尤其是在这样的新项目上,产品和设计之间的chemistry几乎是决定性的,所以Celine并不想冒险招一个零合作历史的候选人。
因此,她选择开始从内部培养,同时象征性地进行外部招聘。
这意味着Celine的工作职责会更加庞大,但万幸的是,阮天晴对她有相当高的信任,虽然她不赞成神化任何人,但目前来看,这份带着点傻气的纯白信任的确给了Celine对整个产研团队更大的掌控权——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七点十五,方屿声说:“你咋样了?一会我爸妈还得赶高铁。”
“天晴,谢谢你的信任和勇敢尝试。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我对你的专业能力有信心,我们现在需要逐渐调整的是mindset。要成为一个leader,首先在业务上,你要想的就不再是某一个页面,某一部分用户体验应该是什么样的。而是立足于整体,现在你要思考的是美国的用户特征,等我们的站点开到欧洲、拉美、中东的时候,你要思考的是全球化的策略。”
眼看阮天晴刚热烈起来的眼神重新动摇了,Celine及时打了镇定剂:“这部分我会跟你一起。”
“落到团队管理上,你的优势是擅长释放友好的信号,降低别人对你的戒备,这当然能加速同事间的协作。但一个leader想要站住脚跟稳定军心,你要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策负责,并且让别人觉得,你的确能为每一个决策负责——你知道你说话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阮天晴心里一惊,摇了摇头。
“你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经常会事先强调一句‘我觉得’、‘我认为’、‘我也许是错的’、‘好像’、‘可能’。当然了这不是你的问题,很多女生都会有这个语言习惯,这是成长过程中长期的弱势地位导致的,怯于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求。”
阮天晴下意识地喃喃道:“好像是这样哦。”
“尽量减少这些模棱两可、给自己留条后路随时准备撤的词汇,会降低你的可信度。先从语言习惯开始,重建你对自己、以及别人对你的信心。”
七点三十五,方屿声说:“我们都快吃完了,你还没好啊?”
“最后,不要总是跟别人说你不知道、不确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的部分,就说需要时间再确认一下细节。跟上面说的语言习惯一样,通过这些细节,塑造一个值得被信任、值得被依靠的人设,你心里多慌都没关系,人设的框架先立住了,再慢慢把真正的血肉填充进去。”
阮天晴懵懵懂懂地点头,Celine拍了拍阮天晴的肩膀,收敛起严肃,露出了一个充满温情的鼓励笑容:“别怕,我们一起。”
七点四十五,方屿声说:“我得送我爸妈去赶高铁了,不然来不及了。”
五分钟后,阮天晴终于回复了:“我现在下来,我跟你一起去送。”
阮天晴连包都来不及收拾,冲到楼下,扫了辆共享单车朝饭店方向骑得飞快。她只顾盯着前面,没看见旁边正在修路,一块石头掉到了路面上,自行车轮胎径直撞了上去,整个人摔出了一米多远。
钻心的疼痛袭来,她跪在地上,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牛仔裤的膝盖处直接蹭破了,露出了里面正在流血的伤口,触目惊心。
阮天晴掏出手机想求救,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方屿声的回复:“不用了。”
她攥着手机呆了两分钟,倒吸着凉气爬了起来,叫了个车,然后给方屿声发消息:“我上车了,我去火车站送送爸妈。”
命运的苦肉计让阮天晴在虹桥见到方屿声和他爸妈的时候,总算没有受到任何苛责,老人看到这个画面二话不说就让方屿声赶紧去买消毒用品,带着阮天晴早点回家,最好再做个检查,确保没有伤到骨头。
方屿声妈妈叮嘱:“我们打包了一点招牌菜,回去热一热吃。水果都在冰箱里,早上起来洗洗就能带去公司吃。”
打车回去的路上,方屿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消息也不回。”
“第一天事情有点多嘛,走不开。Celine姐找我开会说项目的事情,我也不方便看手机。”
方屿声一边帮她清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