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却不可久居。居于其中太长时间,到底也是会令人难以忍受的。它太静了,静得只剩下了静,静得可以听见,原来静也在发出一种它所独有的声音。除了静,便还是静。静在静中流淌,静从静中压榨而出。
在其中待得太久,一个人就会变得更加敏感。从此,一点点的声响都会引起浑身抽搐。声音,此时,一方面害怕它,再不想受到它一惊一乍的刺激,一方面又巴不得它来打破这静。
黄晶晶久久地盯着画布看着。
如何令画面中的静流动起来,就像是要流淌进观看者的房间里面来呢?想象一下,它此刻正在发生着了。并且,在睡着了以后,在周围一切静谧无声之时,它将要继续悄无声息地去占领现实世界了。
睡眠或者夜晚,这从来就不代表静止或中断。虽然看不见,但世界从未停下它的脚步。仔细听的话,是能够听见这世界在低声说着话的。只不过,大多数时间里,人声压下了这种声音。它说了什么呢?听清楚了么?
从她在这幅画前坐下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明早十点正常上班。
黄晶晶始终坐在窗边不愿起身,有时望向窗外。这城市的夜晚不是真正的夜晚,在这样的夜里醒着,看着,那样的天光夜色仿佛永不改变,仿佛黎明永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