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纳妾？

秦笙的两个丫鬟一听，巧儿差点忍不住就要开口了，幸亏翡翠暗中掐了她的胳膊一把。

“纳妾？”秦笙也有些惊讶，她下意识去看殷文孝。

倒见他神色如常，好像已经事先知道了，敢情是他们母子（女）三个都商量好了，知会她一声而已呢。

雪梅道：“不知道老夫人心中可有属意的人了？”

殷老夫人道：“石嬷嬷的侄女玉柔在我跟前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丫头我瞧着挺好的。”

秦笙心头一凛。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知道，玉柔是不愿意给殷文孝做妾的。

秦笙有意想要改变她上辈子惨死的命运，难道……还是改变不了吗？

殷文萱看秦笙脸色不好，还以为她是不喜了，立刻道：“怎么了，弟妹不愿意吗？”

“男人么，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弟妹你还是要大度些。”

秦笙淡淡的瞥过去：“姑奶奶倒是大度，怎么不见你给姑爷张罗几房妾室呢？”

前世这殷文萱因为丈夫进了户部，四处结交京中的贵妇们，经常往各府走动。

可这走动的多了，有些阴私难免就藏不住了。

譬如当初在任上时，姑爷张进是有一房小妾的，但是后来被他的夫人不知道冠了什么罪名，活活给打死了。

这些都是秦笙和几位关系好的夫人小聚时听说的，听她们说的有板有眼，不过至于真真假假，就不太清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殷文萱不乐意了，不过让殷老夫人给按住了手腕，“行了，你少说两句。”

她又转头问秦笙：“玉柔这丫头你也接触过不少次，觉得如何？”

她还能觉得如何？

秦笙说：“既然您已经和伯爷商量好了，我当然没有意见。”

“不过---”秦笙抿了抿唇，“这有前车之鉴在，咱们还是得好好的问一问玉柔的意思，如果她愿意那当然好，如果不愿意……”

“她怎么会不愿意？”殷文萱冷笑，“这府里的丫鬟们，哪个不愿意给文孝做妾的？不过如果弟妹觉得玉柔不合适的话，我看你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挺合适的。”

翡翠和巧儿具是一惊。

让她们给伯爷做妾？？？

“胡说什么？”殷老夫人瞪女儿，“这好歹是给你弟弟纳妾，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竟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了。

殷文萱也不是非要插手自己弟弟房里的事情，她就是恼秦笙先前不肯帮忙子锦拜师的事儿，逮着机会想给她找些不痛快而已。

殷老夫人又看向秦笙：“那依你的意思呢？”

秦笙说：“儿媳觉得，既然这纳妾是为了澄清伯爷喜爱‘夺人之妻’的声名，那么这个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是心甘情愿的，且还不能是咱们府里的人。”

“……”

殷老夫人让她这么一说，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这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那么一个合适且还得是心甘情愿给文孝做妾的姑娘来？”

殷文萱眼珠子转啊转的，端起茶杯喝茶。

雪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夫人和姑奶奶，她心思活络，不消片刻就明白了些什么。

夫人这么说的确是很有道理。

但是这些话当着姑奶奶的面儿说出来，那不就是明摆着……给姑奶奶往殷府安插人的机会吗？

果然。

那日之后没几日，老夫人就让人喊了秦笙过去，说是姑奶奶给在外头找了个姑娘，年纪是大了些，不过出身尚可，因为父母过世，一直被族里的人排挤欺负，听姑奶奶说了之后，很愿意到殷府来做妾。

秦笙一问那姑娘的出身，殷老夫人说是姑爷外祖家那边的一个表妹，今年十九岁。

雪梅也知道了。

她过来秦笙这里探口风。

“这倒也是奇了，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着姐姐给自己弟弟院子里塞人的。”

秦笙淡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夫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明月轩那位，态度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雪梅也早就习惯了。

雪梅总有种感觉，她觉得夫人好似对伯爷的事情很漠然。

就是伯爷不管纳多少个妾室、纳了谁回来，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雪梅讪道：“只是夫人，您这进门还没有一年时间，伯爷已经纳了三房妾室了，若是新姨娘进门再---”

“你是怕新姨娘进门有了孩子会分你孩子的宠？”

“……”

雪梅讪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觉得夫人您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