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嬷嬷附和道：“是啊，等将来咱们伯爷成了驸马爷，何愁殷府不能更上一层楼呢。”

殷老夫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似的，“秦府不是疼爱秦笙这个小贱人吗，一个和离回来的女子，我看她们秦家以后姐儿哥儿的，还怎么说亲！”

和离回去的女子怎么就影响族里的姐儿哥儿的说亲了？

再说，夫人和伯爷和离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说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老夫人她自个儿心里还不知道吗？

毕嬷嬷虽然看得通透，但是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对了，你去前院，”殷老夫人想起什么，说道：“让下人把伯爷的东西都给搬到明月轩里去。”

“……”

毕嬷嬷一愣，下意识道：“这会不会太着急了？毕竟……”夫人才刚刚走呢。

就算是做戏，怎么着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吧？

“什么着急？”殷老夫人皱眉，“让下人们嘴巴都给我闭紧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要乱嚼舌根，否则全部发卖出去！”

“是……”

毕嬷嬷打了个哆嗦，转身出去了。

……

临近过年了，天气越发冷下来，不过外头的大街上依然热闹，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要过年的喜庆。

回到秦府门前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雪来了。

父母先一步回来的，秦笙和秦羽兄妹俩落在了最后面，一路沉默寡言着。

马车停下，秦羽率先跳下去，然后把妹妹一把抱了下来。

秦府门口有很多人，秦父秦母、秦家的族长和叔公、叔伯婶婶、堂兄弟姐妹。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善意，秦笙很动容。

一大家子人分了几桌，用了膳之后，陪着长辈坐了会儿，秦笙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是她出嫁前住的院子，叫秋水轩，院子里有棵老榕树，树上还有个秋千，那是秦笙及笄那一年，秦羽亲手给她做的。

秋水轩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切还是和她出嫁前的样子一样。

“夫人---”巧儿笑吟吟地给秦笙倒了杯茶，然后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哎呀，不能再叫夫人了，得叫娘子。”

秦笙笑了笑，倒是无所谓。

院子里的丫鬟都是新安排过来的，除了巧儿和翡翠两个大丫鬟之外，还有四个二等丫鬟和四个三等丫鬟。

秦笙坐了坐，觉得有些困，让巧儿和翡翠伺候着上床小憩了。

……

殷府。

夫人走后，府里内部现在还是由琳姨娘暂时掌家，她被老夫人叫过去了一趟，回来时就立马让人收拾了松柳院旁边的厢房，给叶姨娘的母亲住的。

要说这件事情，不止琳姨娘，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这叶姨娘说起来也算是命运多舛，被送出府之后大家都觉得她估计是回不来了的。

谁知道却---

不仅回来，而且还带着她的母亲一起回来了，老夫人对她态度比之从前还更亲切热络许多。

而且，这放眼大襄，有哪家的妾室，是带着母亲一起住在夫家的？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虽然老夫人那里只说那位夫人是叶姨娘的娘家人，可毕竟是母女两个，眼角眉梢之间，哪里看不出来？

老夫人和伯爷也真是糊涂！

琳姨娘也是个性情中人，她倒是觉得，夫人离开了殷府，往后肯定会有更好的生活。

花园里。

雪梅趁着天气好，正让丫鬟搀着在花园里散步时，看见了迎面过来的叶娇娘。

“我看你气色还不错，这一胎生下来若真是个男孩儿，你也算是母凭子贵了。”叶娇娘道。

“……”

雪梅一时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顿了顿，道：“那就借叶姨娘吉言了。”

叶娇娘看着她，和她漫不经心地闲话。

她这副模样，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好像什么心事都沉在了心底，不让人窥见一分。

叶娇娘折了枝梅花，放在鼻端下面轻轻嗅了嗅，把花递给雪梅。

她道：“咱们都是做姨娘的，说起来，应该更加亲近一点才对。”

雪梅手里拿着娇艳的梅花，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防备，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可不敢对这个人掉以轻心。

这叶娇娘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手段，现在在府里可是老夫人的眼珠子。

雪梅脸上笑道：“说的也是。”

叶娇娘就握上了她的手，瞥了眼她身边的婢女，“你们都在这里等着，不许跟过来，我和梅姨娘说几句话。”

“……”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