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心头一紧,他警惕的捡起一旁的石头以备不时之需。洞穴旁的荒草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道黑影徐徐投在洞穴前的荒草地上。
曲笙挡在阿景身前,随时准备扑出去打人。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探进洞穴。
曲笙眼疾手快就要拍下去。
阿笙。那人拖着受伤的腿,轻轻叫了一句。
曲笙回过神,看着穿着阿野衣服的阿池。(曲笙后来才知道,那群黑衣人和阿野的父亲有仇,过来找阿野寻仇报复,阿池这么穿是为了替阿野引开杀手。)
阿池的膝盖处流了很多血,黏糊着草渣惨不忍睹。他曲着一条腿站在洞穴口,看着洞穴内昏迷不醒的阿景和那仅能容纳两人的狭小空间。
阿池抿了抿唇,他安慰曲笙:警察马上就到,你不用担心。
说完转身就走。
可他刚一转身,身体便发出了极限预警。
阿池紧贴着洞穴口栽倒下去。
曲笙这才发现,阿池的后背有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上面还糊着一层黑色的泥土。
几乎就在瞬间,曲笙明白了阿池的心意,阿池不想连累他们。
曲笙沉默着把阿池拽进洞穴,他把石头塞到对方手中,又用荒草掩好洞口。
阳光被遮挡,洞穴内渐渐暗了下来。
整个过程阿池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着曲笙。
脚步声渐行渐远。
然后,天黑了。
小太阳落了。
……
小太阳瘫倒在医院柔软的大床上。
怎么说呢,这一天下来竟只有小太阳是安然无恙的,除了手和腿擦破了点皮。
曲笙擦了点消炎药就要往家里跑,虽然三个好兄弟俱都晕倒在床上,但曲笙不能再陪着他们了。
家里还有宝贝弟弟过生日呢——
于是,辛苦了一天的曲师父终于带着生日礼物回到了家。
曲笙爸怕曲笙妈担心,出门救人时还找了个临时加班的借口。这会儿曲笙完好无缺的回来,曲笙爸才敢说出真相。
小叶坐在沙发上真真的从早晨等到了晚上,他一直等着曲笙如约‘早点回来’。
天黑了,小叶的心碎成了片片。直到这会儿知道了曲笙的遭遇,一颗心又稀稀落落的拼起来,拧的乱七八糟,竟一时不知该说曲笙什么好。
毕竟小太阳自己可是用一副十分骄傲的语气夸夸其谈,就差把‘我觉得我超厉害’这几个字打在脸上了。
那天晚上,不安的小叶死死攥着哥哥的衣角,委屈吧唧的问他‘是不是光想着逞英雄,把我和爸妈都忘了’。
曲笙见不得弟弟这副样子,急忙赌咒发誓下一次一定保护好自己,为了求原谅,甚至不惜重提自己的底线——我要是食言,以后你就是我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叶这才破涕为笑。
……
十岁那年的风波,让五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巨大改变。
除了一如既往爱和曲笙恶作剧的阿野之外,阿池放弃了底线开始无条件帮助他们俩善后。阿景以往比较从众,那件事过后变得明显从曲笙。小叶带刺玫瑰的特质也藏不住了。
扎心阿野——说他不体贴。
扎心阿池——说他心太黑。
扎心阿景——说他太单纯。
挨个毒了一遍之后小叶得出结论:只有自己最适合陪在曲笙的身边。
曲笙眨眨眼:是这样吗?
小叶坚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他一步步向着曲笙走近,稚嫩的脸庞一点点破碎变得越来越成熟恶劣。原本穿在夏天的短袖短裤也在几息之间变成了大红色绣金线的明制婚服。他抬手按住曲笙的肩膀,笑眯眯道:笙笙,我们结婚吧。
曲笙惊的一蹦三尺高。他连忙后退,同时大喊: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哥哥啊!
曲笙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他穿着凤冠霞帔在一群人的陪伴下等着小叶来娶他。
虽然镜中的大美人美的曲笙移不动腿很想坐下来欣赏一下长大后自己的盛世美颜,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是时候。
曲笙拎着裙子像只发疯的兔子似的一连挣脱三个伴娘的阻拦向着门口的方向狂奔。结果刚跑到门口,一支冰冷的枪口便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金发碧眼的青年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拿枪指他,冷笑道:小叶是我兄弟!今天你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