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溪的神情在无边的黑暗中看不太真切。
但迟言煜却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笑意。
“吃醋?因为你?”
他眉峰微挑,嗤笑出声。
心头莫名闪过的异样,只有自己知道。
而早在男人开口之前,宁华溪的脚步便已轻挪。
她侧身就躲过了迟言煜方才的禁锢。
在逃离双臂前,宁华溪顺手一脚重重地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我也没有义务向迟总解释太多。”
“你如果真想知道,不如回去问问你的那位心尖尖来得实在?下次就算要P,也给我找个身材好点的,那种技术就敢出来合成,不是纯羞辱人吗?”
宁华溪的轻叱声中睥睨了不屑。
男人眸光不由微蹙。
又是裴颂依的手笔吗?
他分明已经让周燃看住了她,没想到……裴颂依私下的小动作依旧不断!
宁华溪毕竟是他孩子的妈!
她名声有损,于男人而言只有弊而无利。
迟言煜心思微沉,眸中已有寒意闪过。
“另外,我是奶奶请来的客人,”宁华溪挪动着脚步,她不想打破底下祖孙间的欢乐,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若是迟总之后再对我做出像方才一般冒犯的举动,别怪我不给奶奶留面子了。”
这是她对迟言煜最后的警告!
话语方落,宁华溪就大步流星地越过了男人。
可还没走出几步,牵扯感从手腕间传来。
她眉峰不由深蹙:“迟总,你是植物人后遗症犯了吗?”
“我刚说的那么明确,你径直就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
宁华溪不耐之色溢于言表。
若是早知迟言煜如此难缠,她当年索性就不该救他!
活该男人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不知为何,当触及到宁华溪眉眼中的不耐时,迟言煜紧紧地抿直了唇角。
他力道控制到位,所牵扯住了宁华溪的脚步,但却并未弄疼她分毫:“你是如何知道,迟槿意的?”
分明,所有有关他的消息都被迟言煜封锁!
这九年来,甚至就连大部分的迟家人都忘记了迟槿意的存在。
但迟言煜从没忘过分毫!
也真是因为如此,他今日听到宁华溪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反应才会如此剧烈。
闻语,宁华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僵硬。
她并不再急着离开,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讽笑:“迟总,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迟槿意……”
宁华溪在舌尖徘徊着这个名字。
脑海中又再次浮现出了那个温煦如风的男人模样。
除了五个宝贝团子外,迟槿意就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软肋!
宁华溪眸光锐利,死死锁住了迟言煜冷冽的面容:“他是全天下最蠢的好人,饶是你再刻意封锁……我相信,记得他的也绝对不只有我一个。”
“迟言煜,你若真做了对不起迟槿意的事情,那就千万藏好了你的狐狸尾巴,不然……只要被我发现任何地蛛丝马迹,我绝对会让你和你身边所有人都为他陪葬!”
她素来克制。
这一回,却忍不住锋芒毕露!
直接颁发战帖。
闻语,迟言煜眸中寒光毕露。
他微一附身,就将宁华溪眼底决心收入眸中:“陪葬?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反应如此激烈,迟槿意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情人?
这个念头初初升起,迟言煜的心头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他问不出口!
唯独寒眸不曾从宁华溪的脸上扭转而开。
“不关你的事。”宁华溪径直别过了脸:“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主动承认,迟槿意的死与你有关。”
“但我终有一天……会要将一切真相调查清楚!”
宁华溪径直甩开了迟言煜的手。
她背影扬长而去,只空留下一句:“记得提醒你家裴大小姐,我这人最小心眼,她得罪了我,等着吃好果子吧!”
至少,宁歆瑶拍碎的那几块板砖钱。
裴颂依说什么也得赔回来!
曼妙身影一如往昔,迟言煜紧盯着时,眼底却多了一抹难言的晦暗。
原来,她认定了他是杀害迟槿意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