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竟然……进了山?!”
魏榕脑中反复回荡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她一时之间只有“进山了”这三个字在脑海中来回碰撞,久久无法平息。
眼前景象恍若定格,而心底的波澜却如狂风暴雨般翻涌不息。
那家伙,对于送上门的钱财不屑一顾,对送到面前的人头也未曾染指,如今,他选择了进山,这让魏榕心头不禁生起一阵寒意——进山,除了直奔自己而来,还能有何目的?
她愤恨地瞪视着眼前的白应苍与刘正祥,面色阴郁且扭曲,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你们两个,全是馊主意!
一点忙都没帮上不说,我看分明了,你们俩就是盼着我死!”
“现在那个人已经进了山,找上门来了!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你们俩也别想好过!”
魏榕言罢,脸色铁青地转身离去,脚步坚定有力,却隐含无尽的决绝与悲凉。
此刻,魏榕彻底清醒过来,明白白应苍与刘正祥从始至终并未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她。
区区一个园区老板,又怎会在乎他人的生死存亡?
只是她之前太过慌乱,得知那人接受了她的悬赏后,便急匆匆地前来寻求这两人的援助,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身旁的手下见状,战战兢兢地询问:“大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魏榕凝视着远方连绵起伏、幽深莫测的山林,仿佛看见死神正从那片密林中步步逼近。
她紧咬银牙,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马上把所有人都召集回来,把山洞里所有的武器都搬出来。
我要你们将我们的老巢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密布防,同时再派出一部分人马进山搜寻那个家伙,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既然金钱和人情都无法打动对方,那么摆在魏榕面前的道路已然清晰无比,唯有两条——不是她亲手终结那个家伙的生命,就是接受被对方终结的命运。
无论如何,面对生死抉择,她决计不会束手就擒,甘心沦为命运的傀儡。
为了拼夺一线生机,她誓要倾尽全力,与之抗争到底。
此刻,当她的手下得知自家大小姐魏榕竟意图派遣杀手去剿灭那个令人生畏的存在时,个个脸色皆是愁苦不堪,忧虑重重。
“大小姐,倘若,万一我们未能成功除掉他,甚至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手下忐忑地问道,言语中满是对未知恐惧的颤抖。
魏榕闻声,冷然一笑,转头瞥了一眼远处白应苍与刘正祥所处的那座翠竹环绕的凉亭,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辣: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境地,本小姐也只好选择逃亡。
到那时,我定会一头扎进这两个老狐狸的地盘!
以那家伙睚眦必报的脾性,说不定还会顺便将这两个老家伙一同收拾了!”
她咬牙切齿,那股深藏于骨血中的疯狂与残忍逐渐展露无遗,
“哼哼,若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家伙也休想独善其身!”
夜色渐浓,随着魏榕带领人马离去,竹亭内便只剩下了白应苍与刘正祥二人。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的眼底都泛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彩的棋局。
白应苍手中轻摇着一把熠熠生辉的黄金匕首,笑对着刘正祥戏谑道:
“刘大哥,不得不佩服你刚才出的那些点子,真是既毒又妙,没想到魏榕这个傻娘们儿竟然真的信以为真,一步步走入我们的陷阱之中。”
刘正祥亦是笑容满面,回敬道:“白老弟过奖了,你那主意也不赖,居然设法让魏榕亲手将陆秉坤那小子推到虎口之下,简直就是借刀杀人啊!”
两人相视大笑,这一夜,仅凭几条精心策划的计谋,不仅使得魏榕痛失一名得力干将,还让她白白损失了价值高达1000万的黄金。
在灯火昏黄的竹亭内,白应苍悠然自得地品着杯中酒,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低语道:
“说到底,也只能怨那个女人自己过于惊惶失措。
若是在平时,如此愚蠢的计策,她断然不会采纳。”
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嘲讽与惋惜,却又突然表情痛苦地龇了龇牙,像是在回味某个令他牙酸的回忆。
“唉,他娘的,我只是想给那个‘猪仔’的家里人透个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