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贵的。”
没办法,有钱,有底气。
钱袋里二十多两雪花纹银,够在这金凤酒楼奢侈一把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奢侈?因为“钱多压身”!
请命人这行当干的是死人活,接的自然也是“死人钱”,死人钱留多了,就该把人压死了。
相反,这死人钱若是花出去,就成了“活人钱”,其中行道,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很快,一道道菜式便端上了桌,与之同来的,是用琉璃玉壶装着的酒,唤“昨夜春”,玉壶略显透明,能够看清里面摇晃的酒液。
“客官还请慢用。”小厮说了一声,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琳琅的珍馐,苏镜恍惚间想起城外那连绵不绝的难民营,那骨瘦如柴的人坐在篝火旁,形同枯槁。
摇了摇头。
想这些干嘛?在这世道能活着就不容易,自己也不是普渡慈航的菩萨。
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鸭肉沾点酱放进嘴里,苏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鸭肉应该腌制过,但肉质还算清爽,带着一丝丝清甜的味道,再配合上酱料的微辣与咸味,层次感格外丰富。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窗前,看着白柳河上来往的船只小酌一口,苏镜眉头便猛地一皱。
不好喝!
虽然自己并不常喝酒,但好坏还是分得出来。
这金凤酒楼的招牌“昨夜春”喝起来不仅清淡,而且还带着一股未去的酒糟味。
这样的酒居然一两银子一壶,叫人怎么能吃这样的亏。
于是苏镜将小厮唤了进来。
见里面的客人皱着眉头,年轻的小厮也是心里一突,赶忙问道:“客官可有哪里不满意的?”
“有,”苏镜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这种酒,怎能让人满意?”
原来是酒出了问题?可小厮更加疑惑了,这玉壶中的酒可是自己亲自去地窖里打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这时候,酒楼管事的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胡管事的,这位客官说酒有问题……”
“哦?客官还请稍安勿躁,若本酒楼的昨夜春真有问题,我胡禄山亲自向您赔礼道歉,并免了今日所有费用,客官意下如何?”
见酒楼管事的如此客气,苏镜也收起了一些情绪。
没办法,期待后的失望,的确有些折磨人。
见如此,胡禄山又拱了拱手,唤声“得罪了”,便走上前倒了杯‘昨夜春’,酌了一口。
一口入喉,脸色不变,而后又拱了拱手道:“此事的确是我们酒楼的过错……”
话还没说完,旁边看热闹的人便喧腾了起来。
胡禄山赶紧喊道:“诸位,诸位,请安静,金凤酒楼诚信经营,诸位若有不满意之处,尽可提出,本酒楼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便转身朝苏镜鞠了一躬:“多有抱歉,今日客官消费均免,不知可否?”
见管事的如此,苏镜也只能作罢,点了点头,只不过心中依旧失望,同时对好酒就更加渴望了。
“胡管事的,这酒这有问题?不对啊,我亲自去打的,那岂不是说那一缸都有问题?”小厮端着酒壶跟在胡禄山身后,有些不解。
胡禄山的身形突然停住,转过头,笑了笑:“有没有问题,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啊,可以吗?”
“喝吧。”
得到管事的肯定后,小厮这才大胆喝了一口,可就是这一口,让他脸上的疑惑更浓。
“这……没问题啊!”
“当然没问题。”胡禄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丝阴厉:“吃白饭吃到我金凤酒楼来了,胆大包天,去找一些人手跟着,怎么吃下去的,我要他怎么吐出来!”
“明白。”
就这样,苏镜被人当成了吃白饭的,可他自己还不知,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吃着菜。
这金凤酒楼的酒虽不行,但这饭菜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难怪能在这牛鬼蛇神横行的大梁都城扎下脚跟。
可没过多久,包厢的门被突然拉开。
“屠掌柜的,里边请。”随着一个客气的声音,两位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有些愣神地看着里边正将豆腐塞进嘴里的苏镜。
站在左边的大腹便便模样的中年男子顿时有了怒色,招手叫来不远处的胡禄山,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