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第二次打开了那扇门。
来到那个由两个不同文明风格拼接成的大殿内,安白又遇见了孟婆。
“大人,您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您这回有活干啰。”孟婆发出有些沙哑的干笑。
“什么活?”安白感觉奇怪。随后他被孟婆引领着坐上了那个像是两个从中间切开的长椅各取一半拼接而成的怪异长椅。案上左边的竹卷自动展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汉字,而右边却是一张羊皮纸,也是自动展开,不同的是上边写的文字安白从来没见过,也看不懂。
“不知道大人可还记得您的身份?”孟婆突发话。
“身份?”安白不解,自己一个从异世界穿过来的能有啥身份?
正当安白阅读着竹卷上的一个个人名时,左侧的门就走进来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人的魂魄。
“不知大人审问过鬼魂没有?”孟婆问道。
“原来是要我审问它吗?”安白马上懂了孟婆的意思。
“姓名。”安白虽然没干过这种审问鬼魂的活儿,但想了想应该和警察审问犯人差不多,也就这么办了。
“张天宇。”鬼魂开囗,但这声音更像从安白耳朵里直接响起的。
“生前是干什么的?”
“货车司机。”
“怎么死的?”
“被迎面来的另一辆货车撞死的。”
“大人,如果此人的话当真,老奴我就要领他去奈何桥了。”孟婆在一旁小声提醒。“若有人的嘴不老实,大人您会察觉的。”
安白点点头,看着竹卷上张天宇的名字消失后,他又看到一个等待审问的鬼魂。
“姓名?”
“刘二龙。”
“哦,刘二龙。”安白若有所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马上抬头朝那鬼魂看去。“你是不是当兵的?”
“是。”鬼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骄傲。
是他?
安白有些触动,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直想不起他具体在哪见过这个刘二龙。
安白没多想,也想不起来,挥了挥手,让孟婆带他去喝汤。
下一个鬼魂进来后,安白发觉这殿内的气氛不对:本来安静的殿堂内时左侧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雕像竟动了,它们的头诡异地扭动,本就凶狠的眼神此时放出猩红的光注视来的鬼魂。
安白发觉:这个鬼魂不简单。
“性名。”
“驴瘸子。”
“这不是你的真名。”
“哈哈, 那又怎样?这名字我用了二十几年,这比我的真名还真。”
“生前干什么?”
“卖酒。”
“卖酒?不对吧?”
看着那些雕像依然发着猩红的光,安白知道,这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说实话!”安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巨响在空荡的殿堂传开、回响。
驴腐子却没有理睬,只是切了一声:“你管的着吗?”
安白有些无语,自己都坐在这个位置了,还管不了他?
随后,安白翻开案上另一个竹筒:“1974年在东南亚打黑拳,把对手打死,又和老板意见不合,把老板打死;1975年,回国和地下黑市合作,成为几个毒品暗线的接线人,两年后又嫌弃单干毒品来钱不够快,又接了卖淫、拐卖儿童的生意,你还挺忙啊。”
驴瘸子不言语了,他生前干的事有多不光彩他知道,而且手上的命多了也就没那么怕鬼魂一说,更别提阎罗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驴瘸子!”安白突然大喊。“你罪大恶极,我现以阎罗殿审判官的名义……”他举起了案上木筒里的令牌。“判你永世不得超生!”安白重重地把印有“斩”字的令牌摔在地上。
“斩!”
一声令下,左侧的雕像像是饥渴难耐的恶虎,眨眼的速度就把驴瘸子团团围住。此时的驴瘸子,早已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肢不停地颤抖,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恐惧。抬头却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雕像都围着自己。“别……别……”求饶的话没说完,他的鬼头落地,一把被雕像扔进了殿外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