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不解地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女孩。

“你……不拦我？”

“拦得住吗？”

少女冷漠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没有签定契约，在那群家伙的眼里我还不如死了。而且如果长期不吸血，自身也会……”陈莹说话哽咽，眼眶湿润。

“好好好，我签，我签。”安白满脸黑线，他最见不得女孩哭，而且不就吸点血吗？自己一个18岁大好青年还缺这点？还有那奴隶条款，大不了躲阎罗殿里呗。

来到桌前，按照陈莹的说法先用笔尾端的针扎破食指，然后用平常的握笔姿势就可以了。他还是在签之前看了看那张羊皮卷上的内容，好嘛，根本看不懂。

“对了。”血液流入笔中，然后从笔尖流淌出，安白一边将自己的名字签到左半边的羊皮卷上，一边问陈莹：“你把血族的这么多信息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

陈莹没有回答，只是后悔地捂上自己的嘴。

“所以之前你是下意识和我说的？”

陈莹没吭声，只是默默点头。

这妹子……绝了。

随着安白最后的一笔写完放下笔，紧接着陈莹就赶忙夺过笔在羊皮卷的右侧写上自己的名字，像是怕慢了一步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太好了！太好了！”陈莹激动地握笔的手都在颤抖。“这下家族里的那些家伙就不会看不起我了！”想到这儿她的中二病又要犯了。

“啊哈哈哈！”陈莹忍不住笑出声，安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感觉这娘们没安好心啊？

桌面上的羊皮卷在疯狂抖动，然后就像被一双手对半撕开。一只眼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天花板看着二人。

二人同时看向那眼睛，这是个什么东西？不知怎地安白与它对视时大脑就停止了思考，视线也挪不开，一种最为原始的情绪代替了其他感情--恐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安白忽地能感觉这恐惧正慢慢退去艰难地移开双眼看向陈莹，她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上那只巨瞳。

阎罗殿。这是安白第一个想到的词儿。刚想将门召唤出来，三只手突然从巨大的瞳孔伸出，其中两只手向安白飞速靠近。

现在召唤门已经来不及了，安白马上放弃进入阎罗殿的打算，身后异环亮起，四条尾巴向那两只手飞去。可谁知尾巴与手接触那一瞬从手心穿过，手掌没有减速。尾巴没有真正地贯穿手掌，手掌无视尾巴，触碰的地方全部虚化。

那双恶魔般的双手抓住安白的左手臂，安白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不知所措，左手一点力都用不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第三只手举起左半张的羊皮卷狠狠地拍入他的左手背。没有痛觉。那两只抓住安白左手臂的手松开，又拿起了右半张羊皮卷向陈莹伸去。

安白无力地坐在床上，不经意看向陈莹的方向。那三只手被眼睛收回了两只，剩下那只手握着半卷羊皮卷狠狠地拍向眼神空洞的陈莹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