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零零碎碎,点点滴滴。”
“梦里有花梦………”
一阵断断续续的幽婉唱腔,不知从哪钻进了房中,接连几日声音从未断过。
太阳从雕花玻璃窗透进来,光束里飞舞着许多小小的颗粒。阳光先是落在大白墙上,后折照到书桌的旧照片上,照片里的人举着相机,一身黑衣,从战火后的废墟里走出。
翟羲和头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出神,手指享受般跟着曲调打着节拍。他回来的几日里,这声音每天跟闹钟似的,定时的响起。
对此,他起先很是不满,后来想想街里街坊不至于闹得难看,再加上他这屋一直都没人住,估摸着是那人不知这里住了人。
吟唱之音,清冽带中着点慵懒低磁,悠然婉转。这几日听着听着,心也跟着静了下来。眉头舒展,人也跟着笑了。
他想,这大概就是网上说的,血脉觉醒。
六年国外转徙无常的记者生活,诚然算不得好日子。翟羲和思考着,是不是该安定下来。正想着事情,房门就被毫不客气地打了开。
“还没睡醒啊!”
“早啊!我那美丽温柔的姜女士。”门开一瞬间,一股深秋的冷风不知从哪钻入,翟羲和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姜美丽手里还端着一盆洗干净了的衣服,正准备去晒,对于儿子赞美的话,颇为满意,“你跟我这嘴甜有什么用。”
翟羲和已经猜到姜女士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
姜美丽走近了几步,手肘虚怼着门,防止门被风吹的撞墙上,说:“嘴甜得用在找媳妇儿上,不然浪费了我和你爸这么好的基因。”
是的,翟羲和从小帅到大。快接近一米九的个子,面貌十分英俊,长得跟那杂志上混血模特似的。不笑时矜贵,微笑起来时莫名又让人亲近。
他整个人是介于男性成熟魅力和青春气质的综合体。但丰富的工作经历,又在他身上留下一种带着通透稳重又带着点莫名邪性的气场。
翟羲和坐起把自己裹的像个套娃,“我才二十八,不急。”
姜美丽已经带上门的手,转身又将门推开了点缝,“二八男人应该像孔雀,现在正是你开屏绽放魅力的时候。”说完,便关上了门。
“这老太太都跟哪儿学的这些!”翟羲和在床边笑着,拿起桌上的手机,靠在床头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
窗外明亮,小四合院里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翟羲和呼出一口气,快速起身,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出来换好。
千回百转的曲调陡然停止,翟羲和才如大梦初醒般,回了神。胸腔里本来满满的情绪,倏然变得空落落的。
“真是稀奇,这人今日怎么只唱了一半?”他穿好衣服,整理着床铺,嘴里不自觉喃喃道。
话未说完,同时就听见不知从哪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妈!!”翟羲和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
姜美丽正在院子一侧晒衣服,“怎么了?”
翟羲和见她妈没事,随即问:“您没听见声响?”
姜母摇了摇头,“儿砸!你这是还没睡醒呢吧!”她转过身又拿起一个衣架,专注地挂着衣服,“快去洗漱,等会儿咱们还得去一趟你秦姨家。慌里慌张的像什………”
话说到这,姜美丽突然顿住。从儿子跑出来时,她才意识到,这怕是自己儿子在国外工作时的常态。
想到这姜美丽心里一阵揪心,后悔以前对儿子过度的严厉和期待。
好在,担心都是多余。而且,如今儿子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翟羲和知道他妈没说完的话,里面的担心和些许的内疚。
他笑了笑上前一步,刚好立于树下,随手接住掉落的金色树叶,走上前搂住他母亲的肩膀,展开手心的金色叶子,“看!落叶归根,来日方长。”
儿子的稳重且乐观,使得姜美丽原本皱成川字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无比庆幸儿子没有因自己当初教育的固执而出什么错。
姜美丽垂眸,看着自己手心的金色扇形树叶眉眼舒展。
稚嫩的小树叶,经过四季的历练。最终,满载而归。
帮着姜女士晒完衣服,翟羲和脑子仍想着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居然姜女士没听到声儿的事。不过,也有可能是他那屋不隔音,加之又离另一边小巷近的缘故,才听得清楚些。
思来想去,他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