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羲和正准备跟上去,胳膊被李海一把拉住,“你好像跟他很熟?”
翟羲和看了眼消失在黑暗之中有些单薄的身影,随即转过身,说:“说过几句话而已。”
翟羲和示意抬了下下巴,“这条小胡同里,怎么也没个灯?”
李海拉着他,俩人往另一边走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听说之前这家门口是有灯的。只不过,几年前他那件事发生后。就传出他是疯子的说法,之后这里的人跟商量好儿似的,那段时间全都对他避之不及。”
“事情发生后,那条小胡同逐渐走的人也少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家门前的灯总是坏,修好又被弄坏。反反复复,时间长了,就没人再管。”
“再到后来,这个叫叶什么的,也找人修过几次,可还是反复坏掉。估计到最后他自己也习惯了。”李海说完,摇了摇头。
翟羲和目光沉沉,轻微呼出一口气,仿佛藉此将所有情绪都轻轻吐了出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能让大家认为他是疯子?这么避之不及?”
李海皱了皱眉,“你总问他干嘛?一个不熟的人。”到了翟羲和家门口,他推了推人,“快快快,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快困死了。过几天咱们还得当伴郎,保持帅气的颜值,这才是正事儿。”
院子外昏暗的路灯的暖光隔着墙壁,从树枝透过来。随着初冬的冷风晃来荡去。茂密的枝丫影影绰绰,落在雕花木窗上。
已经快十一点多,屋里开着小夜灯。翟羲和靠在床头,他手肘支着头,翘着二郎腿。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想了半天,有些犯困。一时也觉得自己过于关注叶望舒这人,毕竟两人的确不熟,他想大概是自己职业病犯了的原故。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树枝沙沙响。翟羲和在看着窗外,渐渐入了梦乡。
叶望舒洗漱完,简单吹了一下头发,发尖还有些未干。他随意披了件外套,站在厅堂门口,就是之前翟羲和站的地方。
他头发被冷风吹得乱飞。原本有些病态苍白的脸上,却未见颓丧。
反而,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发亮。
………
几天后的凌晨,整个胡同陷入安静。一个空酒瓶灌破空而来,砸到了正趴在路边的流浪猫身上,“喵!!!”小猫咪整个炸毛,猛地跳上墙壁。
“站住——小偷——”
快到后半夜,误喝咖啡的姜美丽女士一边喊着,一边拿着拖把追到了院子里,“小偷哪里跑——”
“妈!!你让开——”
翟羲和听见声响,脚上只穿了一只凉拖鞋,围着浴巾,头上还顶着些许白色泡泡,嗖的一下,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小偷万无一失的偷窃计划里并没有“半夜还有人在擦桌子,吃东西”这样的预设。听到这动静,正准备拔腿溜走,结果就被发现了。
姜美丽见小偷有刀,发出一声尖叫:“羲和——”
“别跟来!快报警!!”翟羲和顺手拿起门边的扫把冲出了大门,跟着拿刀的小偷拐进了胡同里。
小偷挑衅回头吹了声口哨,翻身进了种着栾树的院子。
翟羲和顿时心惊。
毕竟,院子里面的人不可能是这小偷的对手。管不了那么多,翻上了墙,担心小偷情急之下伤了人。
脚间一落地,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
翟羲和稳稳落地,随即站起身,顾不得许多,视线连忙搜寻小偷踪迹。低头才见小偷正趴在自己脚边,昏睡在地上,整个脸被拍在地上。
啧!想想脸都疼。
翟羲和抬眼,才发现一旁叶望舒正一手拿着砖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脸至耳朵皆透着绯红。
翟羲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叶望舒嘴里默默不断念着,眼睛眨巴眨巴。视线却没有从翟羲和身上挪开的意思。
一阵凉风吹过,翟羲和打了寒颤,只觉局部凉飕飕。
翟羲和猛地一顿。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只围着浴巾就跑了出了来。
最是要命,翟羲和围在腰间的浴巾在翻墙时,挂在了栾树枝上。此时,正在树上晃晃悠悠地飘着。
风吹过,一阵哆嗦,翟羲和还算镇定。伸手够浴巾。也不知哪来的风,一阵一阵的吹,像是故意拿他逗着玩儿似的。
浴巾最终,飞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