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婕感觉到肩膀上渐渐逼近的剑,她浑身僵硬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就死于这锋利无比的刀下。
戚弛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但迫于尚书府的压力他只能不断地将剑靠近女人纤细的脖颈。
佛像寂静无声地望着俩人此刻的行为,微笑的表情是在劝诫俩人。
或许是寺庙外不断飘进的雨丝,让温书婕清醒了不少。
穿越,我可以再次穿越啊!
温书婕眼睛朝下看了眼胸前的项链。
她刚想抬手去按花瓣,就被身后的戚弛一把按倒在地上。
戚弛看她刚刚眼睛朝下,就知道她准备要耍花招了。
所以戚弛将她的双手捆绑在身后以防她想再次耍什么花招。
温书婕瞬间被身后的人按倒在地,同时她也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是一个耳高于眉,面庞透露一丝狠厉的男人。
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下仿佛暗含着巨大的杀意,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索命于人世间。
可温书婕却并不觉得害怕,反倒认为眼前的人似曾相识,是谁呢?
他如果笑起来的话应该有一对酒窝吧?
可他究竟是谁呢?
雨还在不停的下,甚至越下越大了。
温书婕现在整个大脑似乎都充斥着雨滴撞击万物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早已泪流满面了,戚弛以为她是害怕了。
于是再次冷冷的开口道:“你现在说出那女人的藏身之处,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温书婕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因为她现在脑海里已经被疑问装满了。
她看见了男人衣服上佩戴带的荷包图案。
那是桔梗花,一种生长在她家乡的花,她也会绣。
戚弛见她不说话,刚想举起手中的剑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戚大人,刀下留人!”
舒橘踉踉跄跄地从佛像后面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着急了,所以跑的时候中途还摔了一跤。
“还望大人放了这位姑娘,她是无辜的。”舒橘早晨醒来时,本想离开可外面却下起雨来,她害怕伤口沾到雨后化脓。
于是就将寺庙里自己的痕迹抹去了,然后就藏到了佛像里面,希望等雨小了在离开。
但她因为伤口太疼了就又睡过去了,等自己醒过来时就看见尚书府里大小姐的贴身护卫戚弛正欲拔刀朝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因此,舒橘才从佛像里面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她并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所做的事而受伤,反正她也不怕死,只要自己弟弟还活着,只要舒氏一族还有一人,当年舒氏所遭受的冤案就总会有被推翻的一天。
戚弛看见来人身体也微微一愣,但也仅仅只是一霎那。
随后便也恢复了。
他把手中的人放了。
便起身朝舒橘走去,他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当年舒氏一族因朋党之事得罪新皇,因此被下令满门斩杀,听说当时后宫舒妃为保母家在养心殿前跪了七天七夜最后香消玉殒了。
新皇才开恩准舒氏十五岁以下女子和男子贬为奴,其余通通斩首示众。
百年舒氏满门清誉最后却被人诬陷为朋党。
一朝辉煌早已不复存在,物是人非,只留下满地狼藉。
戚弛曾经和弟弟流落街头时,曾受过这位舒家大小姐的恩惠,所以现在看到这位大小姐时,才会百感交集。
“舒小姐,抱歉得罪了。”戚弛向地上之人一拜,随后便将身上的药瓶递给了她。
舒橘很是不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药,因为要知道官奴没得到主人应允是不得涂药的。
她的手停滞在半空之中。
戚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淡淡的开口道:“舒小姐当日滴水之恩,我无以为报。”
舒橘听他的话,知道了他给自己药是想要报答自己。她好像想起来自己有一年冬天的时候似是的确救助过一对饥寒交迫的兄弟,没想到竟是戚弛。
戚弛看她眼神想必已经是想起当日之事了,便将药瓶放到舒橘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