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使早便告诫过你谨慎行事,切莫肆意妄为,你偏不听,偏为了个傅景安,违逆天命!”
“你以为当真嘴皮子一动,便能洗清他的污名?诚然,有人信你,可谁又会承认?他们从来不是不相信傅景安,而是不敢得罪沈芸。”
“你如此行事有何意义?不过是平白遭受雷刑,体会五脏俱碎之痛罢了!”
上午的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整个病房都很明亮。
“是,道使大人教训得对,是小仙的错,是小仙自讨苦吃,再不敢有下次。”
司凝的视线从语文课本上飞快扫过,翻了一页。
道使哪里看不出她的漫不经心的敷衍,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恨恨说道:
“本使不管你了!总归魂飞魄散的也不是我。”
司凝指尖微顿,道使以为是她被自己说动,却见她抬眸看向了门口。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人捧着花领着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司凝,”班主任张智先走了进来,见她还在温习课本,欣慰地笑着说,“我带班上的同学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好好养病,注意休息,学习不着急。”
“谢谢张老师,”司凝收起了课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已经好多了。”
锦城一中弘德班是尖子班,担任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张智不仅年轻有为,教学能力过硬,同时也温和仁厚,关爱学生。
傅景安是他带出来的数学竞赛的得意门生。
早在高一,他就了解到傅景安在学校经常被沈芸找茬,曾不畏强权找过校长谈话,却被校长提醒前途为要,不要多事。
选择明哲保身却又心怀愧疚的张智便只能在教学上多多补偿傅景安。
“李修嘉,水果挺重的就别提着了,”张智把花放在旁边,看向了一众学生中的李修嘉,“放桌上吧。”
“好的,舅——张老师。”
“司凝,”见司凝看到李修嘉脸上并没有愤怒怨恨,张智松了口气,“其实我今天啊,是带修嘉来跟你道个歉。修嘉——”
李修嘉这几天像是过的不太好,脸色有点憔悴,他看向司凝,充满歉意地说:“司凝同学,真的对不起!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别让你妈那泼妇再在学校闹了——
而且他不过是撞了一下,就住院了?这他妈不碰瓷吗!
“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承认——”
司凝的视线扫了一圈,发现站在角落里的程许许,“我那天说的是真的。”
她那天说什么?
说李修嘉才是意图不轨,傅景安才是见义勇为,重伤住院——
李修嘉脸色僵硬:“不可能!不、不是,是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
“李修嘉!”
一贯修养极好的张智也变了脸,他外甥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要不是他姐姐求他,李修嘉根本连一中都进不了。
见自家舅舅发了火,李修嘉也立刻没了气焰,低下头不敢多说。
“司凝,”张智调整了神情,尽量语气温和,“其实我们刚刚也探望了景安,他和你在同一家医院。学校里那些关于他的谣言,我让人澄清了。”
傅景安真的重伤住院,在所有人心里,就已经基本证实了司凝那天所说。
班上的同学对李修嘉和程许许二人也开始有些避之不及,敬而远之的意思。
要不然刚刚李修嘉道歉的时候,平时和李修嘉关系好的几个人早就帮忙附和求情了,而不是现在这样眼观鼻鼻观心看戏一样。
而一向和程许许交好的李诺,也挑了个距离她最远的位置站着。
“修嘉这孩子其实也不太适合咱们班,我跟他父母谈好了,过几天就调到平行班去。”
“张老师,”司凝抬眸,仔细端详着他,轻轻笑了一下,“您觉得,这是对李修嘉的处罚?”
张智没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能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甚至比校长更叫人汗流浃背。
他说:“我……这当然不是处罚。是李修嘉他本来就应该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同学之间再生矛盾。”
“哦,”司凝收回了目光,“那他做的坏事,要给他什么处罚?”
“……你说的毕竟没有证据,”张智到底是向着自己的外甥,“但是他会被同学误会,可见平时为人还是有失妥当,我一定会让他父母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