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班上爆发一阵欢呼，早就收拾好书包的同学飞快地冲出了教室，奔赴自己的周末假期。

有走的风风火火的，自然也有慢慢悠悠的。

比如司凝。

等她收好文具，已经下课十五分钟了，整个教室几乎没人了。

背着书包在她旁边站着的程许许已经焦急得跺脚。

“我好了，”司凝拿起了书包，对程许许说，“走吧。”

程许许这才如逢大赦，走在前面领着。

刚走到教室门口，迎面就撞了中途折返的李诺。

程许许看到李诺，神情有些不自然。

李诺也有些尴尬，毕竟自司凝昏迷之后她就主动疏远了程许许，程许许肯定也感受到了。

但当她看到程许许后面的司凝，两人看上去像是一块的，她的脸上又有些惊讶，紧接着看向程许许的目光又变成了狐疑。

程许许心中更加紧张了：“让一下。”

李诺往旁边让了开来，等两人走了，嘴上嘟囔了一句，“有必要这么大声吗。”

傍晚，狭窄的青石小巷已经变得空荡而静谧，巷子里只有司凝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快走到尽头时，程许许突然停了下来。

司凝也停下，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程许许转过身，对上司凝的目光，眼神复杂地说：

“司凝，是你自己蠢，怪不了我。”

紧接着，从程许许的背后出来了五六个个头高挑的女生，是很标准很好认的不良少女扮相，看向司凝的神情轻蔑而凶狠。

领头的，毫无意外是沈芸。

“你就是司凝？”沈芸将司凝由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哪哪都很一般嘛。”

“听说你喜欢傅景安，为他做了很多事是吧，”沈芸冷笑说，“还把我的小跟班给赶退校了？这些账我今天都跟你算算。”

她使了个眼神，身旁的几个女生就会意地点头，朝司凝一步步靠近。

“沈……芸姐。”站在一旁的程许许对沈芸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但她从未做过，那笑僵硬得显出几分诡异。

被吓了一跳的沈芸皱起眉头：“不会笑就别笑，丑死了。”

程许许立刻合拢了嘴：“芸姐，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答应过你什么事了吗？”沈芸盯着手机屏幕，随意地反问。

程许许瞪大了眼睛，声音慌张得染上了哭腔：“你说过我只要我把司凝带过来你就会把照片删了呀！”

“哦，”沈芸这时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笑得恶劣，“我骗你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程许许顿时怒火中烧，刚想破口大骂，却戛然而止。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校园群的聊天界面，输入框里，自己被脱得只剩内衣的照片被勾选了。

程许许瞳孔骤缩，满脸惊恐，她嘴唇颤抖：“不、不要发……求求你……芸姐。”

沈芸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将手机收回了回来，抬眼看了前面的几人，笑着说：

“放心，今天不发你的。”

程许许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目光有些呆滞地朝司凝那边看去。

这边，面对着恶气十足的几人，司凝的神情却显出几分散漫。

她经历过数量和杀气强过这千万倍的场面，伏尸百万，血染江河，热闹得很。

眼下只觉得有点无聊。

几个女生从来没见过有人被霸凌之前能这么淡定，都觉得她是有恃无恐，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敢轻易上前。

“你们还在等什么呀，”沈芸对她们慢吞吞的表现有些不悦，“赶紧脱了她的衣服！”

几个女生不敢不从，正要上前，就在此时，果不其然，响起了一道霸气十足的声音：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司凝偏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朝她走来。

等到了她面前，来人便冲她饱含歉意地温柔一笑：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笑得很完美，但台词实在一言难尽。

司凝听了鸡皮疙瘩四起，顿时梦回被孙芬红拉着强行陪看国产狗血剧的一个个艰难夜晚。

她怀疑是因为自己今天对傅景安说的话遭了报应。

“吕逸！你他妈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