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吕逸的纠缠，司凝走在回家的路上，校服兜里就传来手机的振动声。

手机本来是要交给班主任保管，放假发下来，但司凝一向是不主动上交的。她有些别的事。

她打开手机，邮箱里又显示了一条来自沈氏集团高层的邮件，她扫了一眼，大意是感谢她愿意无私捐赠书画作品作为慈善晚宴的拍品，并诚挚地邀请她本人出席两月后的宴会。

婉拒出席之后，司凝点开拨号，准备输入号码时，恰好接到了司启山的电话。

“喂，爸。”

“凝凝，你到家了吗？”

“没，还在路上。”

“爸爸临时有个会，要将近八点才结束，晚饭只怕是做不了了，你妈中午特意回来给你煲了汤，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或者拿钱买些别的吃的。”

孙芬红一般要晚上九点下班，司启山时间固定，所以一直是司启山做饭。

之前司凝也提出过她可以给做饭，但她的确欠缺烹饪细胞，做出来的东西实在‘难以启齿’，加之司启山孙芬红担忧她身体，什么事都不想让她干，生怕她磕着碰着累着。

司启山说完就给她转了100。

司凝收下了钱：“好，谢谢爸爸。”

“18点有暴雨，凝凝你早点回家，路上注意着点红绿灯啊。”

“嗯，爸你放心，我会的。”

等对方挂了电话，司凝便收起了手机。

“你这是要去哪。”

道使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充满警惕。

司凝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坐了上去，边带头盔边说，“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果然又要去帮傅景安！”道使说，“本使说过——”

“切莫肆意妄为，切莫冲动行事，顾全大局，大人，小仙早背下了。”

道使：“……”

司凝的车骑得很快，风吹在脸上有些凉，这种感觉和御剑飞行有些相似。

傅母之前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离学校有七八公里，司凝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到了。

抬头看，一排排楼房还是十年前她来时的模样，但外观都显得极其老旧破败，褪色严重，空中电线杂乱。

很难想象锦城还有这样的一角。

但这确是许多普通小老百姓的生活。

她眼前的道路上，有乱停乱放的车辆，有做生意的小吃摊，有卖菜的阿公阿婆。

天色有些暗了，她出现在这里，惹了很多人的目光，因为这里街坊邻居大多相熟，很少见到生人。

“丫头，”路边有个买菜的奶奶朝司凝招手，等她走近后又仔细看了一眼她的校服班徽，笑得很八卦，“天擦黑了，你是不是来找傅家的那个小仔呀！”

旁边摆摊的大爷也偷偷竖起了耳朵。

“……嗯，”司凝顿了一下，没有说谎，“奶奶，你不要跟他说。”

阿婆点头说好。

“嚯，那你来的不巧咧，老余家开了个快递店，他现在在那做事，”大爷凑话说，伸手一指，“那，过几个红绿灯的。他要上一个大夜到明天八点左右才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

阿婆皱着眉骂他多嘴。

她怕司凝嫌弃傅景安家世不好，忙补上说：“那孩子他是命苦啊，他爸是个酒鬼，经常不着家，一回家就打人，听说他妈走的早，家里就他一个人撑着，是真的不容易。”

司凝点点头，再聊了几句便走了，等到了傅景安租的那栋楼梯口，她如期看到了一个衣着邋遢，酒味冲天的中年男人。

吴全，傅景安的父亲。

如果忽视男人臃肿的体态，从他的五官或骨相来看，也算得上是英俊。

他坐在楼梯口，抽着烟，晃着腿，时不时听到脚步便伸头张望，似是逮人的模样。

“吴全，”司凝距离他两米处停下，保持了一个勉强呼吸舒畅的距离，“沈芸说你可以走了。”

“什么？”吴全粗犷的声音里带着醉意，反应有些慢地抬头看她，直到看她的校服，这才立马站起来，拍着沾满了灰尘的屁股，问，“沈小姐派你来的？”

“是的，我是沈芸的朋友，”司凝说，“她说今天有别的欺负傅景安的办法，你可以走了。”

吴全不疑有他，如果司凝不是沈芸派来的，又怎么会这么精准地知道沈芸的计划。

这也不错，他拿了钱，又不用再费力动手。

他掏出一根特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