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会立刻抹杀司凝，并再次安排，补上傅景安应要承担的苦厄。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天道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道棋那些细小的改变。

比如，今天傅景安本应在淋了暴雨被傅全毒打之后高烧难退，从而在下周的全市理科统考发挥失常，使得位面之子盛云延能够摆脱学渣之名，逆袭成为全市第一，赢下与其命定良缘季慕伊的约会赌注。

正如在上次傅景安受伤错过的数学竞赛中，盛云延拔得了头筹。

等了一会，果然没等来司凝的否认。

道使声音更冷：“这样你只会更糟糕。”

司凝微笑了一下，说：“原来大人这般关心我？”

道使又哼一声：“自作多情。”

司凝没有戳穿，只是接着说：“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

道使这才反应过来，这次司凝改变了傅景安淋雨和被打，天道却不曾降下天罚。

也许是后面的事还未发生改变，天道宽容不追究，也或许是天道留有后手——

又或许，是司凝动了什么手脚。

但道使觉得是最后那种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司凝胆大包天。

他满腹狐疑地问：“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司凝说，“不过是我多年来潜心修习，终于在几日前将这个位面的灵气吸收炼化，补上由道棋遭受苦难所带来的气运而已。”

炼化位面灵气转为人工气运，这种作弊行为在真实世界里当然不可能，但这毕竟只是修者所辟天地。

若是她全盛时期，操纵这小乾坤里的天道简直易如反掌，就是换个气运之子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只是她如今只聚了两片神识，修为不足原先的万分之一，便也只能受这乾坤里的天道的限制。

但这个位面灵气稀薄，她所能炼化、补偿给气运之子的气运实在太少，这才使得她无法安然无恙地改变道棋的重要经历，只是能改变一些小事，让傅景安的生活，稍微好一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五件事是司凝无法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改变的：

一是傅景安年幼丧母。

二是傅景安入住沈家，遭受沈芸母女近十年的欺凌。

三是傅景安错过通过数学竞赛复赛进国家队的机会。

四是傅景安高三时因在酒吧持刀伤人入狱三年。

五是出狱四年后，傅景安出席跨国商界晚宴，替盛云延挡枪而死。

司凝正出神，却听道使突然出声，冰冷的声音里头一次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你究竟是谁？”

司凝不知道自己哪里引起了他的怀疑，面上不动声色，疑惑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道使这次没被她糊弄过去，笃定地说：

“能将位面灵气转为需合乎天地法则的气运，所需悟性心境之高，放眼三界，能达到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你的来历，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司凝默了一瞬，下一秒，又惊道：“竟有此事？从来没有人跟小仙说过。这般说来，小仙竟是一匹千里马？”

“……”

道使咬牙切齿地说：“本使早晚会知道你的真面目！”

司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