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四个的女生都笑了，脚下踢人的力道都因为分心而轻了一点。

被打趴在地上的程许许不知何时习惯了，没再感觉到屈辱，只是艰难地摇头：“不、不是……是我怕——”

沈芸将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她的脸上，但还没用力，只是落下了一道鞋印。

“你说不打就不打？”沈芸勾起嘴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我是你家养的狗啊？”

她微低下头，冲程许许“呸”了一声，说道：

“我偏不。今天我就要你的小脸开花——姐妹们，今天我们哪也不打，就打这张脸！”

“不！不要！”程许许瞳孔骤缩，惊慌说，“我爸妈会看出来的！芸姐！”

“看出来又怎么样？”沈芸不屑地说，“我还怕他们？”

她抬起了脚，给了几人一个眼神，四个女生立刻会意，将程许许拖着站起来，从左右伸出手夹住她的脑袋让她无法闪躲。

沈芸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眼间那巴掌正要狠狠落下，程许许绝望地闭上眼，泪水从脸颊两侧落下。

但下一秒，意想中的痛感却没有袭来。

程许许睁开眼，便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满脸惊愕。

司凝扣住了沈芸的手，她的模样看上去毫不费力，可沈芸脸都憋红了百般使劲就是挣脱不开。

“沈芸，”司凝问向已经在暴怒边缘的沈芸，漫不经心的语气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是找我吗？”

几个女生见沈芸被司凝攥住，马上便松开了程许许，上前想要抓住司凝。

却不曾想司凝身手极好，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弄倒在地，嗷嗷叫疼。

就在她们还想冲上来的时候，司凝准确无误地踢在了沈芸的膝上，沈芸承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裤子紧贴着地面微湿的泥土，脏污不堪。

沈芸何时受过这种羞辱，立刻破口大骂：“啊！艹你妈的！你这个婊子！贱人！司凝你全家不得好死！”

司凝挑了挑眉，反手按住她的肩膀，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冰凉的刀口紧紧贴在脆弱的脖间，倘若再稍微用力，定会有血渗出。

即使怒火中烧，沈芸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在她的全身心的“配合”下，司凝很轻易地便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对着沈芸的脸解锁了屏幕。

旁边，那四个女生像是才从眼前发生的一切回过神来，冲着司凝毫不客气地威胁道：

“你个贱人！你拿芸姐的手机做什么！还不快放了芸姐！否则有你好看！”

“你疯了！不要命了？知道我们芸姐是谁吗？你竟然敢这么对她！”

“贱人！你死定了！还不快跪下给我们芸姐认错！”

“过来，”司凝没有理会她们，抬眸看向了对她的惊人之举同样感到不敢置信的程许许，“删照片。”

程许许恍如做梦。

她看着这样从容却嚣张，散漫但体贴的司凝，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真心的感激与欣赏。

程许许走过去，双手颤抖地接过司凝递来的手机，当自己那些不堪的照片印入眼前，她将眼泪憋了回去，把它们全删掉了。

“你们以为删掉就没事了？”沈芸忽的出声，语气幽幽而森冷，“我还有备份！”

“你们要是想要，”她阴冷地笑，“跪下来，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

程许许当场僵住，愤怒又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但这次说不出什么原因，她心中多了抹前所未有的力量，因而不至绝望，她只神情冷静地说：

“沈芸……你最好弄死我，否则你等着，早晚有这么一天，我会回报你。早晚。”

“呵，”沈芸不以为意，只觉得荒谬可笑，“程许许，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和我沈家斗？”

“怎么，你以为有这个婊子撑腰就能对我做些什么了？”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在水果刀面前失去的镇定与骄傲也慢慢回来了，“刚才是我没反应过来。司凝，就算你拿了刀又如何？你真得敢动我吗？真的敢杀人吗？！”

沈芸坚信司凝只是假把式，绝不敢动她分毫，便刻意伸着脖子缓缓往前，朝刀口的方向，她口吻笃定，“司凝，你不敢吧。”

跟着她的四个女生也恍然，认为沈芸说得很对。

一个普通人，怎么真敢拿刀伤人呢？

就像一个从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