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司凝在傅景安家吃完晚饭后,回到了自己家中,彼时家里还没有人,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挂了一天的笑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冷肃。
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道使久违的声音:
“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同本使说,不会看上那小子? 呵。”
司凝不欲再与他谈论此事,便开口寒暄:“大人,好些日子不见踪影,不知您所忙何事?”
“哼,”道使看出了她有意转移话题,只是这些日子‘加班加点’的苦楚他自然也想倾诉,便也跟她聊了起来,“本使当然不是与你一般只知风花雪月。”
“约莫两个月前,”他说,“大抵也就是你受天罚住院时,本使便发现不少位面的发展突然快了许多。”
这就意味着,等到司凝前往那些位面试图改变时,那里的道棋们却很有可能已经承受完了苦难。
“这不是好事么?”司凝掐紧了指尖,脸上却勾出抹笑,“位面早一点圆满消失,您家主人的功德便多一分。”
“若当真如此本使何至忧虑?”他叹息说,“是因为那些已经圆满的位面并未遵循天道自动消弭——”
他停了一下,语气陡然凝重:“它们发生了各种程度的异变,本使在这些位面中往来多日,至今不曾查明原因。”
司凝眸光微动,问道:“大人口中的‘异变’,是何意?”
道使说:“天运与天道的异变。天运异变,即是原定气运之子反被他人压制;天道异变,即是此压制原先气运之子的人,是为祸苍生之人。”
“大人,”司凝说,“您家主人,莫不是入魔了?”
位面天运天道的衍生与运行发展,必然与“创世者”,也就是开辟三千世界的人自身的道心相关。
“放肆!”道使大人顿时怒喝,反应过激得出奇,“仙——我家主人怎么可能会入魔!你这小仙休要胡言!”
“大人,”司凝笑了一声,“您自己不也这般猜测么?”
“莫要以己度人!”道使大人立刻高声驳她,“本使怎会如此揣度,纵使三界众生都入了魔,我家主人也绝无可能!”
这是司凝第二次听类似的话了,一个被道使认为品行及道心为三界之最的人——
几乎不用动脑子,那个人的名字便浮上心头。
道使显然也不想和她谈此事了,将转移话题那套现学现用:
“说回你和傅景安。虽不知你这厮又打算搞什么名堂,但本使看在多年情分,再提醒你一句,切莫当真动情。等这个位面圆满,位面之人注定要跟随位面消失,无论你仙力悟性如何,你也带不走他。”
司凝莫名顿了一下,随后说:“我知道。”
“本使事务繁忙,不能常盯着你,你还是要牢记,”道使也不觉得万事不挂心的司凝会为情所困,于是转而唠叨些陈词滥调,“千万不要肆意妄为,行事之前一定要顾全大局,要顺应天道……”
司凝走进自己房间,与傅景安连线开始补习。
“本使说的你都听到了没有。”
“嗯,”司凝对镜头前的傅景安笑着说,“听得到。”
道使:“......”
昨日的点滴仿佛还在眼前,那声温柔低沉的“晚安”也犹在耳畔,转眼已到返校的周日。
司凝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门口,看着人来人往。
她抬手捏摸了摸胸前的玉坠,眸光微黯,将它取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
许久,等的人还没来。
她正打算给吕逸打个电话,吕逸便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看到你了。
她收敛神色,微微转身,眼前便出现了一束玫瑰。
玫瑰移开之后,是吕逸那张笑意满满的脸:“登登登,亲爱的,送你的返校礼物!”
奶茶店里聚集的学生不少,吕逸又是学校风云人物,他如此高调的举动很快就吸引来了一群目光。
司凝本来没想大肆声张,只是想骗傅景安一个人而已,但被吕逸这么一弄,恐怕这学校论坛又要流言满天飞了。
“营业第一天,看在我这么积极的份上,能不能多给我妈画两幅?”吕逸上前小声对她说,靠近后发现她眼里有泪光,满脸惊恐,“我去,你这是感动哭了?!”
然后,他又有些为难:“你不会是真的看上——”
“我花粉过敏,”司凝无情地打断他的猜测,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见周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