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了一下双手：“完活。”说完走出门去。

长平张开嘴想说，再待一会。感觉不妥。

又想说，有工夫来。感觉还是不妥。

她还在措辞呢，李东早就走远了。

长平感觉，自从陈林死以后，她连说话都说不明白了。

沈四疯子睡的很熟，呼吸均匀，整个眉头都舒展了。

长平坐在炕沿上，看了眼挂在棚上的电灯，想起昨晚上的事，心里想：“这保险丝断的还真是时候！”

虽然很累，长平还是站起身，马上中午了，吃过饭，下午还能干半天。

老耽误工可不行。

长平刚把柴禾抱进屋里。几个孩子就回来了，一进屋就嚷着饿。

长平笑着让她们玩会，饭一会就好了。

几个孩子里外屋疯跑，但即便闹出这么大动静，沈四疯子却一直没醒。

这些天，看样子真是把她折磨完了。

一连三天，沈四疯子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

到了第四天，她从炕上爬起来，精神状态明显胜过从前了。

陈林也许真的被送走了。

长平觉得，有些事也许真的存在，不能不信，也不能强信。

这几天，陈松一直没来过，这让沈四疯子颇感失望。

…………

积雪消融，春暖花开！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陈林烧完百天以后。

陈柏的第三个孩子终于降生了。

长平去的那天，是彩云生产的第九天，东北有这个说法，九九十成。

讨个好彩头。

本来长平也想早点来，但家里的鸡蛋一直凑不够五十个。

长平没办法，只能先拿三十，又抓了一只不爱下蛋的老母鸡，匆匆去了。

孩子不大，脸蛋开始褪皮了，又黑又红的。

“本来生完小二，一直二意思思的，又想要，又不想要，抻了好几年。”

彩云说完自嘲的笑了：

“最后还是决定再要一胎，我也想生个小子。可惜，还是个丫头片子！都说男孩女孩一样，狗屁！”

彩云越说越激动：“我大哥十二岁能养一家人家，大燕子能吗？到啥时候，还得大小伙子扛事！”

“可惜没那个命啊！”彩云往后一仰，满脸失望。

“不行就再要一个呢？”长平安慰彩云。

“拉倒吧！”彩云说：“大嫂你是不知道，计划生育越来越紧了，再生，我估计我和陈柏的工作和党籍都容易被撸了！”

坐在小床上的沈四疯子，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两个人的脸上扫视。

一个想法瞬间在她的心底升起。然后如同燎原之火一样。

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