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噎着了。
长平赶紧倒了一碗开水,放在锅台上。
那人拿起来喝了一口。
长平有一种错觉,男人的眼里有泪光一闪而逝。
“你男人啥时候死的?”长平一愣,他这是担心自己说谎?
也难怪,女人和孩子是弱势群体,就算是五个,也不如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死了快两年了!”长平低下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好像很在意她们几个,你就没想过扔下她们自己去过好日子吗?”
长平愣住了,这是这个男人进屋以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长平迅速摇头:“那是我的孩子,没有她们,我还有啥好日子,我死都不会抛下她们的。”
那人低头咬了一口饼,把水碗拿起来,微微吹着。
男人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长平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他停留的时间越长,危险系数越高。
她干着急,又不敢出声催促。
“我是个遗腹子,在我八岁的那年冬天,我妈扔下我,和一个男人走了,过她自己的好日子去了。”
男人的眼睛看向门外,目光好像穿过了岁月的长河,又回到那个寒冷的冬天。
他塔拉着破鞋,从屯子东头跑到西头,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低下头,肩头耸动,无声的哭了。
长平紧紧攥着拳头,身旁是二燕子当初打沈四疯子的那根烧火棍。
男人低头饮泣,对人毫无防备。
长平有把握一棍子敲在他的脑袋上。
她的手抓着烧火棍,眼睛扫视了一眼,那人依旧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
长平缓缓松开手,手心里满是汗水。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还是不敢冒险。
如果一烧火棍下去,打不晕那个人,一家人就都危险了。
“我妈刚走的那两年,我每天都盼着,哪天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可现在,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长平默默的站在男人不远处。安静的听着。
“我从来没有恨过她,我只是想念她!小时候我吃百家饭长大,但对我最好的,却是村里的王大娘!”
“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可是我!”
男人忽然咆哮起来:
“我杀了她最爱的女儿和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