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长平跑了一会,碰上也拎着水桶的卢清芬。
魏老蔫家也靠屯子东边,是东北角,而长平家是东南角。
等到两个人跑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连郑发和张秉坤都到了。
任大丫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房子烧了,一家人以后可住哪啊!”
长平皱起眉头,心里为魏老蔫难过,在老婆心里,他没房子重要!
魏可心被两个姐姐拽着两只胳膊,但还是拼命嚎叫着要往屋里冲:
“我爸在里面呢!我爸还在里面呢!”
房子的窗户缝和门缝都冒出黑烟来。
有人试图从门进去,但房门一开,黑烟立刻滚滚而出。
炝的人嗓子眼火辣辣的,不住的咳嗽!
人根本靠不上前。
有人出主意,要不把房盖扒开一点,顺着缝往里倒水?
大伙都没有太好的主意,水挑来了不少,都在院子里放着。
任大丫早没了主意,无论谁说什么,她都让快点。
于是把梯子架到房檐上,几个男的爬到房顶上,把房顶上的茅草用叉子挑下来。
然后顺着房檐下面慢慢撬开一条缝,热浪立刻扑面而来。
一条条火舌窜出来,肆意张扬着。
郑发心里一惊,本来屋里是个密封的环境,着起来还慢些,弄开条缝,一见风,着的更快了。
火没救了,魏老蔫死定了。
人们心情都沉重起来。整个院子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火噼里啪啦的烧着。
偶尔有一条烧断的窗棂“嘭”的一声飞出去挺远。
人们立刻飞快的撤出院子里,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叹息。
任大丫也不哭了,傻子一样呆呆的望着。
三个孩子脸上都是泪水,眼看着父亲葬身火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小时以后,房子烧趴架了。
断壁残垣之上,不时的冒出一缕缕青烟。
好好的一个家园,成了一片废墟。
第二天,人们从废墟里面扒出了蜷缩成一团,已经被烧焦的魏老蔫!
新跃大队的广播喇叭整整喊了三天,就强调一件事:
水火无情——
水火无情——
水火无情——
它不是一句话,没经历过的,绝对想象不到,它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