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疯子不放心儿子,张树枝也害怕,不让婆婆走。
于是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呼呼大睡的陈松。
到了半夜,陈松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停的扭动。
张树枝舀了半瓢凉水,把陈松扶起来,靠在她肩膀上:“来,喝点水!”
陈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住的抽冷气,看了张树枝一眼,骂到:
“你他妈是不是掐我了?浑身疼的跟骨头让人拆了似的!”
张树枝抹着眼泪说:“你都把人吓死了,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六七个人都按不住。”
“滚王八犊子,准是你掐我了?”陈松掀开衣服,满身都是青紫的印记。
七八个人死命按着他,哪能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呢!
所以张树枝说没掐,陈松死活不相信!
“不信,你问你妈呀?”
张树枝用手一指沈四疯子。
陈松顺着媳妇的手指看去,竟然真的看见了靠在墙上假寐的老娘。
“妈,你啥时候来的,这么晚了,咋不脱衣服睡呢?”
陈松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看见了被自己刨塌的炕。
“这炕咋塌了呢?早上不还好好的吗?不是张树枝,我一天没在家,你咋整的呀?”
张树枝看看沈四疯子,看陈松的样子也不像装的,难道对于自己所做的事,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沈四疯子见儿子完全清醒了,从箱子盖上拿起手电筒,回家了。
炕刨塌了那么大一块,儿子家的五口人都睡的挤巴,还是回家睡舒服。
天亮以后,陈松出门上猪舍喂猪,碰见人和他开玩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力士,几个人按不住啊!”
陈松这才相信了张树枝的话,难道昨天自己真干了那么奇怪的事?
居然一点印象没有。
只是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不能碰,碰一下都疼的要命。
确实和以往醉酒的感觉不太一样。
炕塌了,陈松也懒得收拾了,干脆提前搬到新房子里去了。
秋收以后,张树枝居然没事就往长平家里跑。
去了就一头钻进沈四疯子的屋里,妈长妈短的。
“妈,房子盖的那么大,就是想接你去养老的,大小三个屋,你想住哪个屋就住哪个屋!”
沈四疯子有点纳闷,房子刚盖好的时候,可是没有自己的地方。
这才短短几个月,张树枝居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
“我在这挺好,我哪里也不去!”
张树枝说了几次,沈四疯子都是用这句话搪塞。
“妈,我大嫂才三十多岁,要是再找主,你还能跟着呀?”
沈四疯子沉默了一会:“她啥时候找,啥时候再说呗!”
张树枝见沈四疯子油盐不进,也就不再来了。
刚进腊月门,陈松喝的醉醺醺的来了。
进了门,一把抱住沈四疯子,呜呜痛哭:“妈,你偏心啊!”
沈四疯子一愣:“我咋偏心了?”
“你心里只有我大哥是儿子,我就不是!”
陈松一边哭,一边诉说心里的委屈:“我盖那么大房子,我就是想把你接去,享几天福,你咋就不理解我的心呢!”
“妈,我现在都抬不起头来,整个新跃大队谁不笑话我,连个老妈都养活不了。还让一个寡妇大嫂养活着!”
沈四疯子的眼里蓄满泪水,自己从来没偏心过。
真想把张树枝推她出门外的事情和儿子说说,又怕陈松回去和老婆打架。
长平听见陈松又哭又嚎的,心里好奇。
过来看了一眼,就被陈松拽住了:“大嫂,你说我该不该给妈养老?我想让妈上我那去,你有没有意见?”
长平苦笑一声:“没意见,你咋说咋是!”一边说一边给沈四疯子使眼色。
陈松喝醉了,啥都敢答应,明天醒酒了,就都不作数了。
“行了,你快回去吧!”
沈四疯子叹口气:“啥时候能改改你这见酒没命的样呢!”
“妈,你这是答应上俺家了,你答应让我给你养老了?”
陈松擦了一把眼泪,抓着老娘的手。
沈四疯子把手抽出来:“快滚犊子吧,还给我养老呢?就这一天喝的五码长枪的,我早晚让你气死!”
“那我回家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