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显露出来。
“好,那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明天见。”
“知道啦。”
代斯予轻松地语气顺着电话传递到了对面,随即挂断。
思绪飞扬,她想起小的时候经常被奶奶抱着站在马路边数汽车,出门偷偷给她买糖果和饼干的画面。她对父亲和奶奶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小学六年级,六年级读完,她就被妈妈带着去了美国,直到上大学才又回来。
留在她印象中的爸爸和妈妈在家很少说话,即使说,也是简短的一两句。钟先生是物理学教授,妈妈则是位芭蕾舞演员,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少,能聊得来的事情几乎没有。所以她童年的成长环境,就是父亲安静的书房和母亲充满古典乐的卧室。
代女士过了十几年这样的生活,心理上遭受到严重的折磨,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选择离开。离婚的原因除了性格不合,还因为代斯予的爷爷传统思想严重,一心想要抱孙子。妈妈为了生她已经放弃了许多,再生育,便只能放弃芭蕾。如若不是最后出了那档子事,她可能还是会再坚持一下,但是被伤透了的心,不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思考再三,还是选择带着代斯予离开钟家,换个地方生活。
离别的场面并不好看,爷爷扬言如果走了,钟家便不再认这个孙女,以后也不要再来往。
所以这么多年,代斯予没有和家里有任何联系,即使回国多年,也不曾踏入钟家大门。
“圆圆,明天不要给我安排工作了,我有事情。”
她抽回已经飘远的思绪,尽力把自己逼停在另一段惨痛的记忆出现之前。
“好。”
姜圆把车停好,熄了火。跟着代斯予进了家门。
“斯斯,我看你最近的行程,周末要飞法国呀。”
“是不是杂志拍摄?”
她隐约记得自己这个月是要出国拍杂志。
“对,大概要待两个星期吧。”
“诶,这么久啊,那我打给冉冉看她要不要去玩几天。”
夏冉是代斯予在美国认识的闺蜜,初中时突然转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刚开始的她是极度不适应。多亏了夏冉的存在,陪她度过初中高中这几年时光,俩人虽然大学不在一个国家,但几乎每个月都会见面,即使长时间没联系,再见时也无丝毫陌生感。
姜圆把东西给代斯予放好后就离开了,她自己卸完妆收拾好也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刚开始还有些睡不着,想着明天将要回到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地方,内心有些烦躁又有些庆幸。脑袋里又突然转换场景想起晚上给陆子弦塞电话号码的画面,顿时又一阵尴尬。就在这激烈的脑部活动中,代斯予终于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