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着走过来坐在主位上一眼也没正眼看过自己的老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态度。从前是，现在也是，另外两家的人对待自己，永远比自己家的人好。

“你们干嘛呀，这么吵。”一位老太太在另一位奶奶的陪伴下从后院走过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奶奶，比记忆当中苍老了不少。想起离开的时候，奶奶还是黑发，而现在已是一头苍白。

“老姐姐，你看看站着的那人是谁。”旁边戴眼镜的奶奶指着还在站着的她问。

“那是谁啊。”她眼花，看不清楚那人的外貌。

“奶奶。”代斯予走过去，轻轻地对着她唤了声多年未再叫过的称呼。

“嗯?”钟奶奶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听到她嘴里喊出的那声奶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斯斯?是斯斯吗?”

她先是不敢相信，转头问了下身边的齐奶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敢走上前，摸了摸代斯予的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奶奶以为斯斯再不会回来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她看着对面高兴地抹眼泪的老人，也表演出哽咽。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钟奶奶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紧握着失而复得孙女的手。

“高兴吧妈，今天您生日，他们小辈都回来给您过生日呢。”钟芸不敢让老太太情绪太激动，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您来看看他们都给您带什么礼物了。”

“人来了就好了，带什么礼物呀。”钟老太太拉着代斯予朝大厅走过去。

“都是他们的心意呢，星星，先把你的拿出来。”

“来了。”杨星星从墙边拿出一个画板“我给姥姥送的是我画的油画。”

杨星星揭开后，画布上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坐在窗前抱着一只猫晒太阳。

“好看好看，星星这画是画的越来越好了。”钟奶奶开心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你俩的，拿出来吧。”钟芸指着站在边上的陆子弦和齐遇。

“小姑，还有我的呢。”她随手把自己带来的花从门口的桌子上拿过来，递了过去。

“真好，还记得奶奶喜欢花呢，子弦每年送的也是花。”钟芸把她带来的花束拿到陆子弦和齐遇的礼物旁边，展示给老人看。

代斯予看着桌子上齐遇送的唱片机和旁边放着的一个自己下午设计的插花，有些吃惊。

但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她也没有表露的太明显。只是站在对面的陆子弦，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惊讶，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