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盖住蜡烛火光,周围的场景一下子进入了无边的黑暗。蜡烛是世界的唯一光源,是沈青月的唯一光源。
散去光亮,陈闲反而看清了这个光怪陆离世界,一眼望去尽是污秽,各色各样,丑的,美的,虚幻的,真实的,张嘴咆哮,闭嘴狠厉,掩目独立,形形色色,让人目不暇接,口鼻难受。
陈闲喉咙滚动,沉默不语。
##的!大意了。怎么把蜡烛熄灭后是这些个玩意,早知道带个墨镜了,虽然不一定能带进来。陈闲紧握瓷片匕首,还在手上,看来瓷器确实不受灵异影响。
陈闲转过来,##的,蜡烛灭了,这老妖婆应该也无处遁形了。他的眼前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白净冷清,是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瓷娃娃。
“奶奶,我来杀你了。”
“你吗?真是孝顺的乖孙。”
瓷娃娃开口回应,语调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只是这样没有情感的话语拨动了陈闲的心弦,老妖婆折磨他两三天都不肯跟他讲话,现在倒好一句如同利剑出鞘,杀人无形。真##是奶奶,就不能是一个老鬼吗?或者是奶奶生前所说的诡也好呀!
时间不允许陈闲多做思考,他朝着瓷娃娃跑了过去,锋利的瓷器切口横在身前,清脆的碰撞声传到耳边,陈闲的劣质瓷器明显不占上风,裂缝在前段迸发,瞬间遍布整个瓷器。
“草!你##之前就不能买点质量好的瓷碗放家里吗?”
陈闲赶紧松手,避免瓷器的碎片割伤手心。他右手快速伸出,掐住瓷娃娃脖颈位置。手里出来的冷意让陈闲心中一惊,顾不得收回手,一脚已经踢出,踢在对方的小腿位置。
嘶!比铁还硬。
沈青月抬起手,抓住陈闲。阴冷恐怖的死人脸竟然多了一丝笑意,就像是红色的婚房里,新郎掀开盖头却发现是个破烂纸人,然后纸人还给你一个瘆到极致的笑容。所幸的是陈闲这个新郎掀盖头时闭着眼睛。不幸的是他感觉整个胳膊都要被连根拔起,比甲沟炎治疗疼,#皮环切手术还要钻心。
陈闲吃痛,想要推开瓷娃娃。结果平时比不过陈虞,现在又干不过老妖婆,被人拎小鸡一样甩了出去。
哐当!
陈闲见大势已去,也是当机立断。快速冲向他事先准备好的瓷碗盖,那些东西不受灵异影响,被带了进来。
“老妖婆,你##下手真狠,要点#脸好吗?我好歹也是你孙子吧!”
“孙子?你是要我顾及血缘关系吗?你还是这么幼稚,陈闲,我已经死了啊!”
“你##下辈子最好早点投胎,我要是死了就抢着做你爷爷,在你小时候折磨你,虐待你。握草!”
瓷娃娃突然消失身影,出现在瓷碗附近。她用那僵硬的面孔看着陈闲,白净的吓人,戏谑一笑。她把瓷碗都踩碎了。
陈闲面色微变,他对付老妖婆的唯一手段就是那些不受灵异影响的瓷碗,除此之外,他只能战略性撤退了。但此时撤退有些不妥,陈闲看到瓷娃娃的手臂出现了一些活人的生气,再看看自己刚才被抓的胳膊,知道了一些东西。
老妖婆叫自己为她守灵恐怕是为了把虚体转化为实体,她将通过侵蚀陈闲的方式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陈闲的胳膊刚刚已经被她夺去了,身体缺少一部分,让他感觉到不适应。
“奶奶,你是想吃了我,对吗?”
“对。”瓷娃娃平静点头,发出咯嗤的声响,“我已经去了一趟酆都,看了一眼世美。也算了无心愿了。我要借助你的身体重返人间。”
陈闲脑瓜子嗡嗡作响,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上碰下跳,老妖婆竟然已经走过了黄泉路,那##点个蜡烛干嘛?给她照亮回家的路吗?我##自讨苦吃,要是第一天就把蜡烛熄灭,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还有看过爷爷了?你看的是宋朝那个爷爷吗?那你看到你的两位前辈了吗?
陈闲嘴唇紧抿,寒意从上而下贯彻全身。夫妻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奶奶啃孙子,爷爷骗奶奶。他开始后悔去刨坟了,这让他见到了阴霾的一角,吸引了作祟的好奇心。他害怕因为自己能力的不足会在探索秘密的道路上跌的粉身碎骨。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粉身碎骨,陈闲也要把这两个祸害家人的老登送回阴曹地府,不能让他们停留在人世。
“奶奶,你说过人的本质就是诡。而诡又是念头所化,各种各样的念头都能成为诡。那是不是念头越强烈,诡的能力就越强大?”陈闲抬起头,盯着瓷娃娃阴霾说道,眼珠子里的狠厉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