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场大屠杀就开始了。”
陈闲终于抽完了最后一根烟,他学任何东西都很慢,唯独抽烟这件事情仅仅一夜就学会了上瘾了。两千多年前他也是一夜就学会了杀人,用那些船员和童男童女练手,拿着一把青铜宝剑砍下了百来颗头颅,上面还有皇帝陛下亲自雕刻的一个仙字。杀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哀鸿遍野,血煞冲天。
在那之前,他们所乘行的船只都靠在一座岛上,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日本岛了。每当陈闲杀掉一个弟子时,徐福就会假意帮他抛尸大海,实际上应该是为了食取法力。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被徐福所说的皇位蒙蔽双眼,凭着自己的法力或许可以做到飞升。
“我跟徐福狼狈为奸,在杀掉所有的人员后,徐福的法力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趋势增长,很快就超越了我。”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徐福超越你?你怕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哦!”女孩异常诧异,她大概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天才怎么就这么蠢,干啥不靠谱的事情。
“对啊!我也觉得当时好蠢,可是我也是后来才认为秦朝的我太蠢了,在以后的很多岁月里我都懒得搭理别人。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见到堑就绕开了。”陈闲恨不得捶胸怒吼以此发泄心里的抑郁,可一想到那个傻逼又不完全算是自己,又失魂落魄地停了下来。
徐福在船后面大快朵颐,而他陈闲在那里杀人嗜血,到最后徒徒给徐福做嫁衣。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都没有讨到好处。徐福的法力虽然短时间大幅度增长,可终究比不过陈闲的纯正法力。
漆黑如镜面的大海上,年轻侯爵手持宝剑脚踏水蛇,卷起一阵又一阵狂风,如同绞肉机一般想要把对面畸形怪物碾碎。年轻侯爵与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同出一族,天资聪颖,被委以重任。可这个年轻人也不老实,既蠢又笨,蠢笨如猪。
方圆十里海域都被年轻侯爵的威压所震慑,鲨鱼海怪不敢游出,只有那个八颗头颅的赖皮蛇师父被水龙卷绞掉一层蛇皮。王侯宛若上仙下凡,举手投足间鸿蒙太虚之气流转,长剑一侧,剑光照耀天地。
那一剑,侯爵斩落了徐福的一身法力陨落成凡。而侯爵也因为好师父留得后手直接坠入地狱的最底层,变成了诡。
“在那之后,我开始辗转人世跟酆都两界。谁能想到我竟然因此成为一只有自我意识的诡,自那之后轮回转世之法也在道教流传。凡是大限将至而又迷恋红尘的道士都会借由此方法铤而走险。”陈闲掏出手机,闲扯半天才过了半个小时,今晚的时间还真是充裕。
“你不说了吗?”女孩已经听的入迷,对于说故事的男人突然停顿还是颇为不满的,倒有些强人所难了。
陈闲已经走出十几步了,他回头用那精锐的眼芒淡然地看着女孩。
“我的故事,不适合听。”
月下梧桐,陈闲继续往着食堂的方向走去。人世有法力,酆都有鬼怪。那天他还没有接触到清风观画像,没有解开记忆的线索,只能隐约知道一些关于阳兵的事情。秦朝的侯爵也有一把阳兵,是叫作仙斩,皇帝给起的名字,不知道是出于对晚辈的器重还是对虚无缥缈长生之事的向往。他在沉浮的数千年里执掌的阳兵数不胜数,有帝王赏赐,有天地多赠,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所铸造。
到了,食堂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陈闲站在这里隔着十几米远都能感受到这个豆腐渣工程的摇摇欲坠,那天晚上青年估计是冲昏了头脑才跑进来躲雨的。进入食堂内部,在整个方形建筑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镂空的深坑,是陈闲用贪诡挖的,方便省事。
女孩踏着小碎步在食堂外面徘徊,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里面看上几眼,那个男孩干事情一点也不麻利,又懒又丧。今天晚上说了一大堆投胎转世还有秦朝旧事都让女孩毫无触感,她只是听迷了那个故事,可是她不希望故事里的那个侯爵是食堂里指挥贪诡干事的男人。乍一听会感觉侯爵不错,可是他会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他会觊觎高高在上的皇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贪妄和冷血作为自己的宝剑。
不过,她低头看了看手臂还有裙摆下的修长大腿,那里的尸斑已经不能被白粉覆盖,腐烂味也越来越浓厚。女孩的家境一般,父母关系极差,两天小吵三天大吵,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她开始把兴趣和注意力移向灵异惊悚,在高考后女孩就独自一人来到了旧校区。她走在廊道里,每每前进一步身后就会都上一份视线,让后背发凉。
女孩一开始也害怕,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